句话后换做付枕清翻涌情绪,她不语,也没有傻傻地真去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从心底里驳斥自己的情绪,这些话说出来没有什么意义,她从不想提及过去,也没想过改变现状。 江逾白却不想就此放过她。 “我有三年没有见到你了,三年了,付枕清。” “付枕清,我想你了。” 江逾白的一字一句,扎在他自己心里,也同样扎在付枕清心里。 在此之前,付枕清不知道设想过多少次 ——江逾白面无表情,语气冷静,没有半分感情地对她脱口而出,“付枕清,我一点也不爱你了。” 可是,她唯独没有想过该如何回应这一句带着点儿大男孩撒娇意味的“我想你”。 她不禁反思这三年究竟算什么,一场无谓的闹剧?还是来不及收拾整理的逃避?她是真的躲不过离开的命运,还是,自己在这一段距离颇远的感情中早已经怕了。 付枕清觉得今天她得到的问题太多了,每一个她都不敢往深处去探究,她很怕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让自己走向一条不归路。 她反问,“江逾白,你想说什么,这三年你很辛苦,忙忙碌碌的同时还要抽出精力来应对我当时一时耍小脾气而带来的后果?” “但在我这里,分手不是一时兴起,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是认真的。三年的时间很长,那段时间你可能过得很痛苦,但我想说这种痛苦的解决方法不是我,而在于你自己… …忘记就好了。” “忘记?”江逾白皱着眉头,原本清明的眼睛爬上血丝。 “你能忘记?我忘不了。”他声音带着颤意,像是前所未有的寒潮裹挟着所有的风雨的对着付枕清的方向袭来。 无情无义的小人。 是我。 我是无情无义的小人。付枕清在这段感情中早已给自己贴上了标签。一个反派的人设可以让她在这难捱的几年中不至于时刻消极怠工。 “我只是习惯了而已。”面对质问,付枕清轻轻启唇,似是在为自己辩解,但声音小到不能再小,小到连她自己都无法听见。 太矛盾了。付枕清从未想到江逾白的威力有如此之大,短短十几分钟的谈话里,就让她不自觉地两次推翻心中的高墙,防线一退再退。 付枕清近乎病态的封锁着自己的心。说不清讲不通,只能往别处推脱,“你喝醉了。”付枕清闻着酒味,面上也不好看。 “付枕清,我没喝醉,你别皱眉。”江逾白垂下头,细碎的前发挡在额前,没了屏幕上的冷硬,与付枕清印象中的江逾白越来越接近。 “你不应该来这里的。”“我给苏姚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我不走。” “你喝醉了。” “没有,我就是想你了。”酒精的驱使下,江逾白竟然撒起了娇,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付枕清,我想你了。” 借着酒劲贴过来,双人的沙发不大,付枕清坐在边角处,整个人被他罩住,酒精的味道直直往她鼻子里钻。付枕清瑟缩着往后靠却无处可逃。 付枕清这才看清江逾白脸上的伤,泛着青紫色,看得出李则均下了狠力气。 心里居然又生出来痛惜的感觉,手上有了动作,想去抚上一抚,又听见江逾白的声音。 “付枕清,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忘了我的,什么时候就决定彻底放弃我的。”江逾白声音突然沉下来。 “付枕清,你别皱眉。”他手指攀上付枕清的银框眼镜,稍稍一用劲就勾了下来。 付枕清细眉浅浅,眉尾寥寥向下勾勒,眼睛细长,眼尾微微上挑,似是能锁住所有晕在眼里的温柔神波 付枕清眼前登时落下一阵模糊,下意识抓紧布艺沙发,不安的感觉从内心深处涌来。 江逾白的大拇指按着她眉心的位置,似是要把那处褶皱揉搓开来。鼻息越来越近,江逾白的目光下移,一双含情眼带着欲望直直冲撞进她的眼中,心中。 恍惚间好似不真实,这种感觉浅薄又脆弱,江逾白手上微动,急切想要证明这不是梦,这次不一样。 暧昧的氛围迅速蔓延,温水煮青蛙般让付枕清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只是对上眼睛的那一刹那,付枕清瞬间惊醒,“我忘了。” 冰冷的语调将两人间的温热浇个粉碎,江逾白身体一僵,缓慢收回手,渐渐坐直,身体离开,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付枕清身上,似乎想要从她身上捕捉一丝一毫的慌乱来验证这句话的真实性。 两人间的对峙无声无息,两人却都觉得分外痛苦,时间难熬。 还是江逾白先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