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三天,刘封才察觉到两个最大的人质竟然在他眼皮下逃走的事实。 你跟其他的女眷们缩在一起,听他冲进永昌殿,歇斯底里的咆哮、谩骂和诅咒,以及强行带走了刘永和刘理,你真有点无法理解这傻孩子是干嘛要玩权力的游戏呢当个武将不香吗讲道理,他连瑟曦的性别红利都没有,竟然自以为能将成都城和蜀宫控制如铁桶,在世家、汉臣、蜀汉元老派之间走稳钢丝,这是谁给他的勇气呢 如果是你,这么大一个皇帝和那么大一个皇太弟在眼皮下被偷走,你直接就打出了好吧 从这一天起,永昌殿连炭火也只供给吴夫人一处,至于伙食你还是无视掉吧,目下你最大的消遣是坐在吴夫人身旁,一边烤烤炭火,一边看夏侯夫人帮你做针线。 这位夫人虽然出身夏侯氏,幼年时生活却颇为困苦,因此无论针线女红还是生火打柴都十分拿手,断了炭火后,她还能带着其他女眷从永昌殿附近种植的草木丛中折些枯枝残叶回来,添进火炉取暖。这一屋子的女眷当中,你这没心没肺的忽略不计,哪怕是吴夫人都愁容满面,只有她一脸淡然。 你曾听到夏侯家的小姑娘没控制住,问起了会不会死的问题。 “问的什么傻话。”她一边飞针走线,一边这样轻飘飘的教育女儿,“你父亲勇冠三军,当世虎将,为万人之敌,难道你竟然怕死吗” 你肃然起敬,虽然三爷的确堪称雄壮虎烈,但就那个豹头环眼的画风,和这个文雅柔弱的夏侯夫人真的是不太搭,再加上这两位不太能称得上自由恋爱,也不太能称得上门当户对,你总觉得有点黄袍怪和百花羞的感觉 他俩居然是真爱这就叫猛虎嗅蔷薇吗 “啊呀”吴夫人的一声讶异将你从脑洞里拽了回来,“下雪了” 轻柔而凉薄的细雪,自阴云密布的天空中轻飘飘落下,一点两点,落在廊下。 然后这场雪彻夜未停,直至夜深之时,火光照亮了整座蜀宫,你仍然能看到雪花在静谧无声的下落。 刘封的脸不自然的抽动着,拎着一把带血的长剑,踏上了永昌殿。 “城破矣。”他如同梦呓的念着这一句,然后将阴恻恻的目光投向了挤在一起的女眷们身上。 “将军提剑而来,是要取我们这些女眷的人头来祭旗吗” 他转过脸来看向了你,似是在努力辨认,半晌忽然答非所问的回了你一句。 “我似是在哪里见过夫人。” “南城河畔,将军的马陷入泥沼,借用了我家车马而出,将军忘了” 他过了一会儿,恍然大悟,“不错,感念夫人之恩。” “所以准备最后一个杀我吗”你饶有兴致的盯着他。 刘封似乎被你问住了,努力的想了半天,“夫人是诸葛军师家眷” “是。” “可惜了。”他摇摇头,“你不知道他之所作所为,根本未曾将夫人放在心上。” “将军可以讲给我听听” “我心一片赤诚却被弃之如坠泥沼”刘封那张脸似是哭,又似是笑,“若非诸葛村夫奇袭成都,我计定成而诸位也早就得以与家人团聚” 这都什么台词啊。 “将军错了,”夏侯夫人厉声道,“我等宁死,也不愿夫君行不忠不义之事” 厮杀声从远处传来,缥缈而不真切,刘封的面容逆了火光,此时更加难以看清,声音里却带了一丝哭腔。 “三婶当真如此看我” 不知道为啥,你都突然同情起这娃子了。 “刘将军,您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赢的。”你想想还是多说了一句,“而今又是何必呢” 他猛地抬头,凶狠地盯住了你,“为何不能赢我父弃世,我为长子,暂代监国之职,有何不可” “因为,权力是自下而上的啊。”你摇了摇头,“汉中王麾下元老无一人支持将军,将军想凭天子与世家之支持而执掌大权,却未想过世家世代居于此,无论是谁掌权,皆不能动摇其根本,又怎会为将军不惜血本” “那天子为何又弃我如敝履” “他所处位置,比将军更加孤高。”你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谁让你不姓刘这种话咽下去,换一个更能让他接受点的,“将军,您的战马陷入泥沼时,您曾竭尽全力救它,那时我便想,能如此待自己战马之人,必不是性情残暴的鲁莽武夫,而今您尚能回头,莫再糊涂下去” 铁甲铁铠之声进了永昌殿,刘封回过头去时,所有女眷也都望了过去,大概无论是谁,都在猜测来的是不是她的夫君,或者她的父亲,她的兄长连你也会猜测,你家男神会不会来呢毕竟是“奇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