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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把节操嚼嚼吃掉,伸出手抱住了他。

他的下巴放在你的头顶上,因此额头被胡须扫过,就有些痒,让你有点想拔一根胡子下来,但你还是得抓紧时间跟他说正事。

“先生”

“嗯”

“你这些天,也在处理刘封的事吗”

“嗯怎么了”

你很早以前就发现,丞相不是喜欢在家里谈论公务的人,诸葛一生唯谨慎,不仅在公事上如此,在私事上亦如此。

但这事儿比较麻烦,你跳下床,在案几下翻翻,拿出了一封信给他。

“先生知道这件事吗”

他有些诧异,然而看了你一眼之后,还是皱了皱眉。

“你还记得自己是个产妇么”

说实话,你早忘了,但你还是乖乖的滚回床上,拉严实了被子,看他披上外袍,一手持了豆灯,另一只手拿着信凑近灯烛,一行接一行的仔细读。

你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你的粉丝滤镜,还是他生来便是如此,尽管不再有几年前那般的意气风发,然而无论是鬓间银丝,还是眉眼间的纹理,一寸寸的看过去,都写着温柔与凛冽。

就在你沉浸在灯下看美人的诗情画意中时,他终于看完,抬起头来,看向了你。

“阿迟是从何处得来这信”

“邓艾查抄了彭羕家,翻出来了这东西。”

你的话跳跃性太强,连诸葛亮都无法理解了。

“那为何会给你”

“因为这是我从彭羕那里问到的”你迅速的切换了话题,“先生你看,使成都陷入自乱,引诱刘封行悖逆事的,皆是这班人”

他皱了皱眉,没被你带偏,“彭羕如何会去寻你”

“想要挟先生我怎么知道呢”你眨眨眼,“先生,寅时过半了,你不准备出门了吗”

他看了看手中的信,又看了看你。

又过了一个小时,冬雨仍然下得无穷无尽,好似要将成都城彻底清洗一遍似的,天光已经大亮,府内婢女们走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了。你裹着被子,两眼无神的盯着他。

丞相不仅没走,而且仔仔细细的问了你永昌殿内发生过的所有事,你寻思你不是产妇吗怎么这时候他就不记得了

整件事其实十分简单,直说是刘焉那一代事重演也不为过,只不过这一次带头反叛的不是赵韪,而是你并不认得的一位杜姓士人。这些益州士族百年来从未想过真心归附外来者,刘焉如是,刘备亦如是。因而听说北伐失利,刘备重伤的消息后,士族便与那几个汉臣勾结起来,假称想要扶保汉室,还政朝廷,骗得天子也心思活络后,再越过汉臣,与刘封密谈约定好待局势平定,便逼迫天子禅位于他。

刘封这人说精明是绝对不精明的,若推他上位,莫说季汉集团的元老他摆布不得,便是天下人的口诛笔伐也能令他不堪忍受,毕竟谁不知道刘封原本姓寇呢喵呼上曾有人就“刘封能不能当刘备继承人”的问题开过这么个玩笑

这位皇帝要是在汉庙里喊一句列祖列宗,二十四代先帝在上面都得议论纷纷这哥们儿哪来的

但是说他不精明,他却有着老革一般的执拗,非要世家写下信来才能放心,这一纸密信在他手里有什么用呢天子能写衣带诏,是因为那是天子,给了全天下人一个诛曹的口实,而他不过一介武夫,士族翻过脸想抛弃他时便真真的弃如敝履,你想,在原本的世界线里,做了几十年皇帝的刘禅难道不比他有人望益州士族还不是说丢就丢出去了

“那彭羕现在何处”听完你的叙述,甚至连糜美人毒害刘禅一事都问得仔仔细细之后,丞相还是回过头来问了这个问题。

“谁知道呢”你真心实意的说,“大概在什么地方晃荡吧”

你这话说得没错,彭羕的尸体最后你是怎么处理的来着大概是塞进星界里哪个地方去飘飘荡荡了,你又不是专业毁尸灭迹的,做不到那么干净。

“总之,先生可以干掉他们了吗”你快速地又转换了一次话题,“这些世家的反叛之心,路人皆知了吧”

他捻捻胡须,“阿迟觉得,这封密信算得罪证吗”

你点点头。

“那他们为何敢如此诉诸笔下”

你哪里知道因为笨你看寄人篱下的备备还不是敢在衣带诏上签名么

丞相伸手取了扇子,十分自然的拍了拍你的头,“因为这一局,如刘封辈不管怎么走,都只一条死路,而有些人却截然相反,因而才有如此狂悖行径。”

“为何”

他站起身看向窗外,沉默了一会儿,却没回答你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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