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欣赏它。 盛云岫从他的怀里起身,抱着双膝看了一会儿太阳升起。她笑了一下,眸光似比金灿灿地阳光更亮,毫无阴霾。 她有些雀跃道:“我们开始吧。” 吕清烨默了一下,顺从地开始施展解除命契的术法。 这一次,果然如盛云岫所说的,她找到了锁的密码,解除命契的过程中,他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太阳完全露出海平面,阳光照耀的范围更广,吕清烨看了一眼正默默忍受着将命契拔出灵魂的痛苦的盛云岫。 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细碎的光点也跟着在动。 他想,天地之大,她理应获得自由。 命契解除,一枚血玉自她的灵魂析出,落于他的掌中。 吕清烨认得这枚血玉,他曾在门中典籍里看到过,这确实是天目门的东西,据说在严深那一代门人手中遗失了。 原来,就是它留住了她。 突然,空气里传来一股诡异的风,吕清烨怀中有什么东西开始震动。 他还没来得及查看,一枚树叶形状的法器跳出来,瞬间变换形态,裹住了他掌心里的血玉。 树叶腾空而起,往后疾飞,吕清烨伸手去抓,只摸到了一个尾巴。 出事了! 吕清烨立刻跳起来想追,不想盛云岫此时已经睁开了眼睛,一只手拉住他。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焦急之色,哂笑了一声,道:“终于来了。” 血玉没了,她仍是一只被人害死的厉鬼,鬼气倏然大盛,直直冲向血玉飞离的方向。 鬼气拦截了树叶法器,法器很快染上不祥的黑色,摇摇晃晃坠落于地。 她挑了一下眉梢,似笑非笑道:“严深,你来得如此慢,是因为腿脚不便了吗?” “师傅?!”吕清烨不敢置信。 可是远方遥遥走来的人影,不远处坠落的树叶法器都在提醒他,一切都是真的。 吕清烨心中隐隐不安:“师傅为什么来了?” 又为什么要如此偷偷摸摸地来抢血玉?树叶法器是离开山门前师傅给的,难道那么早的时候就…… 还有阿岫说‘终于来了’,她知道师傅会来,为了血玉而来? 盛云岫看吕清烨一脸懵懂,告诉他:“那枚法器有监视的功能,自你与我离开天目门,这一路上发生的所有事,严深都知道。” 说话间,严深已行至他们十步外,听到盛云岫说出的话,他没有反驳。 盛云岫解除了命契,一身轻松,有心思与严深说说话:“你要不要猜一猜,我是什么时候确定是你的?” 一段时间不见,严深眼角的沟壑更深,他答道:“你在民宿想起了丢失的记忆。” “更早。”盛云岫在别墅时进入了缚地灵的幻境,那时吕清烨昏迷在了幻境外,严深无法通过他,得知幻境内发生的事情。 “早到……你与失去记忆的我第一次见面。”她一直怀疑他,只是怀疑没有证据,便也没有结论。 “严深,我从未相信过你,特别是在知道血玉是你天目门的宝贝以后。” 盛云岫睥着他,面无表情道:“我是不是曾与你说过,人最无法掩藏的是野心,亏你还是玄门中人,不看看自己的面相吗?” 严深眸光沉静,并未被盛云岫的几句话动摇:“血玉本就是我天目门的东西,我拿回来,天经地义。” “那你为什么不早早拿走呢?你既偷偷跟着我们来到了海边,为什么不在吕清烨使用血玉救我之前,抢走血玉呢?” 盛云岫冰冷地注视着严深,不屑他事到如今仍然伪装出来的一身伪善。 “因为你既要血玉,也要天目门下一任门主的继承人死去。” “你等到他死了,才动手抢血玉,发现命契捆绑你解不开,便杀了我!” “呵。” 盛云岫哼笑了一声,鬼气张开,染黑了一方天际:“血玉回归天目门,天经地义,我要报仇,同样天经地义!” 鬼气铺天盖地朝严深汹涌而去,他立刻施法想要拿回血玉,用血玉抵抗盛云岫的鬼气。 没想到,吕清烨快他一步,扑过去,将血玉连同包裹血玉的树叶法器一并藏入怀中。 严深的术法拗不过吕清烨死死压住法器的力道,严深没有犹豫,当即改为朝吕清烨施法,丝毫不顾及会伤害到他,将他拉到身前,用肉身抵挡盛云岫的鬼气。 果然,鬼气停在了距离吕清烨一步之遥的位置。 严深趁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