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第二个十年,桑云岫留下纪媞雅一人在宗门内处理事务,二人依靠传音蝶联系。 一开始,桑云岫还经常接到纪媞雅寻求帮助的传音蝶,后来,就越来越少了。 这一段时间,犴绥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狼狗的狠劲儿悄悄褪去,越来越像一只只会摇尾巴的小哈巴。 第三个十年,一切如常。 纪媞雅做宗主已经上手,威严日益加深,并且在灵脉的加持下,她的修为也是日日精进。 行走人间的这十年,桑云岫相继碰到了了玄、白岈、还有岑鹤。 了玄一个人寻了一座荒庙了此残生,再不与人接触。白岈看上去和李植缙死前的状态大差不差,估摸着也就还有一两年活头。 岑鹤是几人中处境稍好一些的人,他在人间日日忍受魔气的侵染,身受的苦痛与滋生的心魔日日相抵,竟然到达了一丝微妙的平衡。 他活着,不过,却活地最符合痛不欲生。 第四个十年,宗门内崛起了不少优秀的拥有灵脉的女子,她们皆是敬重纪媞雅,成了很好的左膀右臂。 这十年,桑云岫渐渐慢下了脚步,她越发游离于世界之外,犴绥察觉到了什么,也更加黏人了一些。 第五个十年,桑云岫去了魔的地盘。 她看了犴绥诞生的地方,知晓天生的魔虽然不比堕魔者仇恨、疯魔,但是大都灵智不全,很少有如犴绥一般,出生便具有思维能力的魔。 她在那里留下了一颗蕴含神力的魔果树,此树于其他魔果树不同,不会结果一次,树就枯萎凋零,它会一直存在在那里。 此树生长出来的魔果,可以帮助天生的魔恢复灵智。 这之后,桑云岫回到了一步宗。 世界的束缚早在她晋升为仙人时,便已消失。 她留在这个世界那么长的时间,无非是突然而起的改变世界的念头。既然做了,自然要看看结果。 至少,这五十年来,如曾经的桑云岫与四师姐、五师姐一般,无辜因具有灵脉怀璧其罪者,再没有多出一人。 纪媞雅做得很好,始终秉持公正的原则。 这一日,日朗风清,桑云岫望了一眼天空,放下了茶盏。 天际出现一柱耀眼的金光,与五十年前桑云岫晋升仙人时出现过的金光,一模一样。 桑云岫慢慢朝着金光走去,宗门之内的纪媞雅先行赶到。 做了五十年的一门宗主,纪媞雅本来学会了如何不喜悲于色,可是真到了离别的时候,她仍旧止不住的泪如雨下。 她的灵力重新修炼,如今尚在元婴后期,距离成仙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纪媞雅哭着向桑云岫承诺:“你等我,我一定尽快成仙,去仙界找你。” 桑云岫浅浅笑了笑,没有回应这句承诺。 因为无论纪媞雅能否成仙,都不可能在找到她。 去宗门之外抢夺魔果的犴绥,火急火燎地赶回来。他不是纪媞雅,他不知道什么叫做克制,不管不顾地一头冲到金光里,拉住了桑云岫的手。 金光与魔气天然相斥,犴绥浑身被烧灼地冒烟,他却小心翼翼地朝桑云岫伸出手,掌心打开,一颗饱满新鲜的魔果。 他的眼神中全是哀求与期待,桑云岫叹了口气,为他撑起一层保护罩,道:“犴绥,我必须离开。” 这个世界,她停留地够久了。 若要她为了谁而选择留下来,又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些年,多谢你的陪伴。”桑云岫轻轻挣开被握住的那只手,在犴绥瞬间惊惶的目光中,缓缓道,“我送你一个礼物吧,你想要什么?” 犴绥一双焦急而懵懂的眼睛,他频频摇头。 最后,声音破碎,道:“我想要你留下来。” 桑云岫轻声拒绝了:“这个要求超出了礼物的范围,不如你再想想。” 随后,犴绥不再说话,一言不发地与桑云岫僵持着,还时不时瞟一眼天上的金光,一点也不聪明地拖延着时间。 桑云岫主动开口询问:“给你做一个永远不会消失的气息印记如何?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吗?” 犴绥倏地摇头。 “那你要什么?” 他不言语,桑云岫再次叹了口气:“你什么也不说,我也得走了。” 犴绥猛地抬头,定定看着她,须臾,他终于开口:“我想要……成为一名修仙者。” “修仙者?”桑云岫愣了一下,“你是天生的魔,不需要勤苦的修炼便具有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