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雁回就离开后,南枝给自己烧了热水,关上门好好地洗了一个澡。 慢慢地清洗掉肩膀周围的血痂,见那伤口的黑色魔气已经变淡了些许。 她重新缠好干净的布条,穿上里衣,把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整理好放进自己的介子袋,以确保随时都能离开宗门之后,她才收心开始打坐修炼。 再睁眼时天光已经暗淡了下来。 她去了饭堂,随意对付了几口又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本以为最近遇见了这么多事情,夜里能睡个好觉时,却又囫囵地做起了梦。 梦里,她看到周雁回浑身是血地从演武台上摔了下去,殷红的血染红的衣襟,刺痛了南枝的眼。 她看见自己脸色大变地跑了过去。 跑着跑着,她看见站起来的周雁回又被一把大刀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他看着南枝说“快跑。” 然后,睁着眼再也无法闭上。 泪水滑过脸庞,凉得南枝倏地睁开了眼。 望着窗外惨白的月色,南枝怔了许久。 是了。 那是四个月之后发生的事情。 十年一届的仙门大比,由天下第一宗的天玄宗主持。 届时上五门、下七门、更有许许多多的不入流的仙门为证道而派弟子参加。 在那场仙门大比中,周雁回是在角逐前十时遇上一个下七门的弟子。 那弟子功法奇特诡异,出手狠辣,简直让人防不胜防,周雁回最后被打断骨头,气血倒流,若不是医治得时,小命都不保。 那时候南枝因为受罚错过了仙门大比,她为了给周雁回助威,还偷偷从戒律堂溜了出去,结果谁知道一出来就看见他浑身是血地摔落下演武台。 在那场大比中他身受重伤无法进入之后的秘境试炼,白白浪费了获得仙草灵器的机会,以至于和那些仙门楚翘们拉开了很远的距离。 这一夜南枝托腮想了许久。 因为受伤,出门的试炼的弟子都有七日休息时间,不需要上早课和修炼。 南枝也没到处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日夜修炼,第三日周雁回来看她,她看着站在初夏阳光中的青年拿着一束盛开浓烈的山茶花推门而来,她眯了眯眼突然问道“四月后的仙门大比,如果明知道会受重伤错失入秘境的机会,你还会参加吗?” 周雁回把手中的山茶花插入瓶子了,想也没想地就说道:“上五宗下七宗那些首座弟子我又不是不认识,虽然有的比我厉害,但是打不过我不知道认输啊,再说了谁敢让我受重伤?” “万一刀剑无眼呢?”南枝捏了了捏手心。 周雁回噗嗤一声笑了,弯腰戳了戳南枝的脑门“你觉得我能说不参加吗?要是我不拿个名次,我爹绝对会对我严厉管束,到时候可就没有逍遥日子过了!” 所以不参加是不可能的,周雁回毕竟是灵虚长老唯一的儿子。 南枝点了点头不再多劝。 上一世死前的想法浮现在心头:愿他所愿,想他所想。 无论她多么想离开,但是比起周雁回的安危什么都是其次。 而且她现在有伤在身,修为又太低,一旦出去后没了天玄宗的庇护,面对危机时她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护自己周全。 这四个月内她必须想方设法提高自己的修为,然后在仙门大比时提前截掉那个下七门弟子,让周雁回顺利进入前十,而她如果有幸能入秘境修炼得到天材地宝,到时候再离开也有了保护自己的实力,这么一算也是一举两得。 只是……她迈入筑基初期已经八年都还没有突破中期,她要怎么做才能在短时期内到达金丹期? 等周雁回前脚刚走,又有人敲门。 打开门南枝看到是三师兄岑子矜。 上次出门历练时,三师兄下山探亲了,估摸这这几天才回来。 “小师妹,你整日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做什么呢?也没见你出门……咦”岑子矜盯着南枝一脸关切地问道“你脸色怎么不太好,我听说你受伤了,是不是伤口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南枝摇了摇头“我没事,师兄你找我可是有事?” 这个时候,虽然还没有发生上一世的许多事,但是记忆犹在,南枝再也无法和他们亲近起来。 见她不欲多谈的模样,岑子矜摸了摸脑袋,“噢,没有没有,我就是见你几日未曾出来,所以来看看你。” “多谢师兄挂念。” 她这淡淡的语气和平静的表情,简直和以前总是爱笑眯眯的样子天差地别,岑子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