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逆之收敛起笑意,冷冷道:“解药拿出来。” 少女似是笑了,扶在椅背上的手指轻点,“要解药做什么?你们统统得死。” 抬椅的两人身形如鬼魅,可速度再快,到底也没能快过冯逆之。她索性弃了椅子上的少女,飞身迎着那双鬼的左右夹击而去。 她素来悍勇,一柄骨扇瞧着既花哨又脆弱,对上双鬼的四刀好似柳枝撞上冰碴,看似不堪一击,实则韧性过人。 双鬼撞上扇面的每一刀都被冯逆之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卸去,然而当扇面翻转直上时,裹挟凉风与锐利,每一次的扫过面门都危机四伏,每一次擦肩而过都必要见血。 洒金的扇面做了特殊处理,血珠飞溅着四散开去。扇面如新,仍是倜傥君子手中轻摇的风流。 是属于冯逆之这等高手的,残酷又洒脱的风流。 很快,交手不过二十个来回,一鬼就被割了手腕,二十斤的贴身刀片落在地上。勉强拾起刀,却手抖如筛糠,心知雷霆之势去矣。 又三手下来,另一鬼突然大喊道:“速去。” 冯逆之冷笑一声,语气轻慢,下手却更狠辣了些,“哪里去?”一招燕不留行将那人一击必杀。 那欲离去的鬼登时红了眼,然而眼风扫过被惊地呆住的少女,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冯逆之却收了扇。 展时重若千金的杀人利器,收后被她拿在手中轻敲着,又成了奢华的一件装饰物。 “解药。” 少女梗着脖子,不肯退让。“哼 你休想。” 冯逆之眼底已浮现杀意,她单手负后迈出左脚,原本几丈的距离,几乎眨眼之间,她的右脚已落在少女眼前。 少女仰着头,她实在不懂,为何好似周遭的一切都变得缓慢,她居然看到冯逆之负后的那只手缓缓从背后伸出,细细的长指,触在肌肤上有些凉。 凉后,只觉喉头一紧,窒息感袭来,叫她几乎在瞬间失去意识。然而几秒后却又缓过劲来,她茫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呐呐道:“你……” “为什么自称宗主?” “因为我本来就是。” 冯逆之睫毛抖了抖,不知在想什么。但她既放了手,自然不可能再杀她,于是一身的杀气瞬间散去。 “郁汝癸在哪儿?” 少女眼眸一亮,“果真是你。” “什么是我?” “那不重要。”少女起身道:“你叫什么?” “你叫什么?” “叫我宗主。” 冯逆之轻叹口气,无奈笑道:“给我解药。” “给。” 这么爽快?冯逆之一时难辨真假,卓一却推了把谢雨濛,“还不去拿来,你十四叔快撑不住了。” 谢雨濛呆呆愣愣,被推了一把上前拿过解药握在掌心,他的视线牢牢凝固在冯逆之身上,这一切都发生地太迅速了,快地叫他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果真,人与人是存在鸿沟的吧,有些人生来耀眼,旁的人拍马难追。 双鬼只余一鬼,他悻悻想了片刻,决意离去。少女拦住他,“不必去找他。” 那鬼却指了指已故去的另一鬼,少女负手在后,蹦跳着来到冯逆之身旁,“呐,这不是现成的。” “好,本宗主现在宣布,你就是魔宗抬椅双鬼中的前鬼了。” 冯逆之摇扇笑着不置一词,催促谢雨濛将解药喂给谢长桓。谢雨濛期期艾艾,“这,这解药是真的吗?万一十四叔吃了死掉怎么办?” 真是个傻小子。卓一摇头,“既然喂不喂解药都是死,那为什么试一试呢?死马尚且当做活马医治,你十四叔难道都不配试一下吗?” “也对。” “况且,解药的主人还在这里,若救不成,那我做个好人,给谢十四叔黄泉路上找个伴。嘿嘿,这么漂亮又香香的女孩子,谁不爱呢?” 谢雨濛想着还挺有道理,就利索地喂了下去。 这时天色大开,薄雾散去,林中倒挂的尸体被阳光照得纤毫毕现,各个面容扭曲,表情极为痛苦。 一想到这些叔叔伯伯贤弟兄长们的惨烈境遇,再看看坐在地上虚弱不已的谢长桓,谢雨濛又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谢长桓轻叹口气,唉,这个侄儿哪里都好,就是性子软弱,难堪大用。 谢雨濛听到十四叔的叹息,心头委屈,可又怎敢在这里露怯?他猛地起身拔出佩剑直指那少女宗主,声色俱厉道:“魔女!你屠我谢家子弟,今日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