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个事真是奇怪,越努力,越无解。 三公主本想讨得青面的欢心,这才修养了两日便急于献血。结果伤口反复始终不见好转,最后发展到溃脓腐烂,乃至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的地步。 这下事情败露再也藏不住,婢女挨了三十大板,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事情始末。高四叶大为震怒,派人将青面押解至囚牢中关押。 但碍于两日后要行祈雨仪式,不能严刑拷打或杖毙,气得他当晚就病倒了。 都说病来如山倒,这些年多少的旧伤,一夜之间全如山石般倾泻而来。屋漏偏逢连阴雨,大公子也不在一线天内,一时间无人主持大局。 是夜,三公主的马夫摸黑找到遗址,一干人等这才知道,原来青面被大将军扣下了。小可爱咋咋呼呼惊叫连连,“青面大哥会不会被打死?” 极耳赤瞪了她一眼。 可小可爱很是担心,跳下石棺走来走去,“会不会被严刑拷打?上夹棍?老虎凳子?拿鞭子往脸上抽?” 冯逆之躺在一旁惬意地吃着桃,她最喜欢这种果子很大,软硬适中,扒皮就能吃,汁水横流的蜜桃了。猴子果然是猴子,十分了解哪只桃最甜,哪只桃还稍硬些能搁置两天。 极耳赤很快纠集了几个年轻男子聚在一处商讨对策,对他们而言,青面无异于首领般的存在。这些年吃穿用度大多倚靠他往一线天内运送,后山甚至开凿出了一条容一人一马进出的密道。 很大程度上,寻求安逸和繁衍生息是倚仗着青面的鼎力支持才得以实现。现在青面出事了,是否意味着他们的隐世生活即将面对巨大生存考验? 在场的不过六七个人,但显然各怀心事。真正担心他安危的又有几个? 人的本性,趋利而避害矣。 冯逆之抖着腿看他们急得团团转,原本吃得发腻的桃子都顿时香了不少。许是她的笑意太明显,许多人投来愤怒的目光。 极耳赤坐立难安,口中喋喋不休。“早叫他不要操之过急,不必在乎多等几日的。这下好了,血皿受损,质量必然就不大好,凭白又要再多费许多心思不说,达达迦若知道了,肯定又要闹腾不休。” “这可怎么办,也不知青面被关在大将军府内受刑了没有?” “这许久都没有动静,真不像他的做事风格。” “难道……”极耳赤猛地想起什么一般,瞪大了眼,焦灼道:“他的身体出问题了?” “极大可能,极有可能,大有可能,不然怎么会这么着急,不惜破坏血皿呢?” 大家看着他,等他拿主意。 极耳赤沉默良久,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般一拍大腿,起身道:“不行,不能放着他不管。我们去大将军府救人!” “就凭我们几个?”一直沉默地坐在边缘的人突然开口质疑道:“大将军府戒备森严,高手如云,我们去,还不是如羊入虎口。” 他说的确实在理,刚才还豪气冲天的几人不禁面面相觑,都没说话。 极耳赤又如何不知这个道理,可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失了青面,无异于失去了主心骨。 “叫他去救。” 那人突然指向冯逆之,“青面出手才擒住他,他去或许有一线希望。” 这话说得是没错,但他是俘虏,放出去能去救人吗?极耳赤颇为犹豫,“他……” “极耳赤,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优柔寡断!” 这话捅到极耳赤心窝子上了,他瞬间涨红了脸,再开口就有些结巴。“你,你叫什么名字?可愿意走这一趟,救,救人?” 冯逆之能出去当然乐意,她扔掉果核,拍了拍手道:“去可以,但我不保证能不能将人带回来。” 笑死,那厮若想走,谁人留得住?还需要我去救? 她若真的拍着胸脯说包在我身上,反倒叫人不信了。 目送她离开,有人问极耳赤,“他是何来历?” “不知。” “青面为何拘他在此?这里乃祭祀之所,暗藏多少率然辛密,岂能给外人窥视之机?” 极耳赤亦是摇头,只道:“青面这样做,必然有他的用意。许,许是接替那三公主的血皿?” 这话他自己都不信,若这样容易找到替代品,青面哪里还需这般守候? “若祭祀有后,又是个女儿的话,青面公子娶她,自己也就有后了,血毒自然也解……” “青面哥哥才不会娶任何人!”小可爱突然疾声打断他的话,涨红着脸孔,攥紧拳头,一幅坚决捍卫的姿态。 大家只当她还是个孩子,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