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自己将将才来漠阳城,卓一却也来了,一再抛出高四叶的事在自己面前,究竟是何用意?魔宗之主是郁汝癸,但郁汝癸乃南魏中人,值此时机隐匿暗处,难道,在酝酿什么大事不成? 先前想着的以静制动,怕是等不起了。 冯逆之佯做毫不在意,顺着他的话道:“是啊,浪费了。” 卓一嚼着草根等了等,她却再无动静。 马儿躁动,他随即起身解了缰绳自放它去饮水食肥。拧着眉毛瞥一眼身旁的小小少年,有时看着澄净无暇,单纯可欺,有时又觉得她大智若愚,不好欺瞒,唉,如此矛盾,真叫人捉摸不透。 他啧啧嘴,不得不自己接下去这个话题。“你怎么一点好奇心都没有?还是你早已经知道了?” 冯逆之扭过脸,一脸认真地把他望着,不解问道:“高将军是谁?” 卓一抿紧嘴,江湖中人不了解此等朝廷辛密反倒正常,她的反应不似作伪,若来之前没有打听过她的来历,恐怕真的就被她蒙混过关了。 “那可是朝廷的大将军啊。”卓一摆摆手,“你看你都不知,那谢家是如何知道的?还有,你猜他们手里的,是不是通往高将军屯兵自重的世外桃源的地图啊?” “朝廷的事,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你傻了呀,我是谁?我可是靠着贩卖信息过活啊,论小道消息,我是专业的。” “那你说说看,高将军屯兵此处为何?” “我告诉你,谁都不能说啊。”卓一颇为谨慎,四顾张望,压低了声音,凑近了道:“这高将军啊,偷偷爱慕着自己主子的遗孀!临终托孤,托的,就是这位当年一舞惊天下,最受皇子宠爱的意夫人!” 冯逆之张大了嘴,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猛吞几口口水,掩饰不住的喜悦感溢于言表。她一把捂住嘴,叠声道:“真的假的?你能为你说过的话负责吗?造谣一张嘴,真相跑断腿啊!这种桃色绯闻没道理能捂这么严实啊,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呜呜,快说快说,我最喜欢听这种禁忌之恋了。” “怎么没有。”卓一一副你这个乡巴佬也敢质疑我的不屑,“就在漠阳城,流云阁里,高将军被一位美妇堵在院中,最后迫不得已,衣衫不整地从狗洞爬出去这才逃过一劫的轶事,难道你也从未耳闻?” 冯逆之摸着下巴,笑得猥琐,“狗洞?美妇人?还衣衫不整?” 两人对视一眼,嘿嘿一笑。 “你说,高将军一介武夫,居然喜欢听琴?坐在院子里,自己提一壶酒独饮,也不上楼去见美人,一听就是半宿,可能吗?” “啊!”冯逆之兴奋地瞪大了眼,叠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光是听琴呢?琴声又不当人,能抱着软软的,暖和暖和的……哎呦,难道不想说说话,摸摸小手……” 卓一一副你是懂逛花楼的模样。 “他夫人怎么堵上门的?这流云阁阁主不地道啊,居然放人进去,真坏啊。” 卓一冲她比了个大拇指,“还得是你,居然想到了阁主放人进去这事,据说啊,据说这位夫人懂些武艺,直接提枪杀进去的。但只杀到院中,一听那琴声,登时就呆住了,并没有杀上楼一枪挑了那个琴师,反而自己退回去了。” “啧啧,这琴师的琴艺之高,大约可以媲美当年广陵画舫一琴惊天人的若姑娘了。” 冯逆之不知江湖旧事,所以没什么反应。但一颗八卦的心蠢蠢欲动,“高将军年纪不小了,这玩得什么路子?心神往之?” 正欲深入讨论,谢雨濛揣着手癫癫地跑过来,见了二人的形容,脸上的表情立刻从忐忑纠结立刻变作了兴奋与天真,两眼放光,叠声问道:“又在说什么秘密?我是不是错过什么有意思的事?” “不是我说啊少年,你看这月亮都挂在中天了,到底是赶路还是扎营啊?给个准话吧,不然我们等地太辛苦了。” 谢雨濛露出羞涩的表情,扭捏着道:“实不相瞒,任务可能要取消。” “好好的为何取消?” 谢雨濛深沉地望着三条岔路,忧郁道:“四叔留下来的,是家书。许是情急之下挥就的,我们要理解。” 卓一托腮望着他,笑吟吟道:“所以,你们看不懂地图?” 一旁远眺景色的谢长桓猛地接口道:“谁说看不懂的?就是看懂了我们才放弃的。” 冯逆之与卓一的眼神充满了安慰与怜悯,她甚至拍了拍谢雨濛的肩膀,轻声道:“看得懂,看得懂好吧。” 谢雨濛一咬牙道:“四叔留的家书是撕了驿站的图册书就的,十四叔拿到手时过于紧张了,没留意,误以为是寻人的路线图。方才与我细细研究过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