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之后,她环顾了一圈,然后乐了。 一边拿出随身携带的口罩带上,同时嘱咐红袖:“你最好带上口罩,这里一股子肉味儿。” “肉味儿?”红袖还有点迷惑。 脑子里突然闪过许多邪乎的密室, 里面是犯罪的据点,鲜血,罪恶,弥漫着那一方隐蔽的空间。 然而下一瞬,当红袖看到这地窖中间的那张床,床上床下那些散落的衣裳, 皮鞭, 蜡烛, 手铐,还有许许多多她从未见过的怪东西时…… 她终于明白杨若晴说的‘肉味儿’是啥了! 这也太恶心了吧! 红袖赶紧掏出东西来把口鼻捂上。 而这时,身后的杨华忠他们也都下了地窖,众人一看这屋里的摆设陈列,顿时都能猜到用途。 “太那啥了,这黑凤真是个人才呀!” 后面队伍里有些男人在那调侃。 杨若晴对杨华忠说:“爹,今夜意外的破了一桩悬案了。” 她指着地窖顶端。 杨华忠也望向那里,拧眉思索,然后缓缓点头。 “对,这桩悬案确实是破了。” 搞了半天,这地底下的响动,原来就是从黑凤家的地窖里传出来的。 而那些响动,若不出预料,应该都是来自于黑凤和黄掌柜嬉戏时的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因为隔着地窖厚重的顶端土层,所以传到地面的时候声音就被扭曲了,变得很缥缈模糊,也正因如此,便添了些神秘色彩。 而如今, 可算是破开了。 真相很荒诞! 这件事情最后的处理结果是这样的: 关于地窖,杨华忠在征询了另外两位村老的同意后,派人把这里填平,彻底废弃这个地窖! 关于黑凤和黄掌柜的事,这个主要由他们两家自己去处理。 用杨华忠自己的话来说,这事太丑了,他是里正,却不是专门帮人家擦腚儿眼的,所以由他们两家自己去协商解决。 杨华忠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允许他们再在长坪村的地界没打架。 谁打架,直接绑了送去县衙! 当夜黄家人带着黄掌柜匆匆回了镇上。 而黑凤也被她爹娘带回了娘家。 涛子留在家里收拾这满屋的狼藉。 先前因为干架,他家货架上的那些待卖的货品都被搞得到处都是,盐,糖,酱油醋这些东西全都泼洒出来,没法再要了。 这一趟损失太重了,连涛子这样的人都感觉很心疼。于是丢了笤帚,蹲在地上撸了一把白糖塞到嘴里准备吃几口,吃到肚子里去至少就不会损失那么多,结果,刚塞到嘴里,他就齁得连连往外吐。 再吐慢一点点,真得被盐巴给齁死! 涛子的哥哥嫂嫂过来看望涛子。 先前闹得最凶的时候,涛子的哥嫂都没有冒头。 为啥? 因为平时黑凤当家,涛子被拿捏得死死的,跟自己哥嫂早就不来往了。 就连哥嫂家侄子去年腊月成亲,村里但凡有点交情的人家都会去恭贺下,而涛子却被黑凤明令不许去! 谷椫 带着涛子在路边的小摊位上吃了一顿红油抄手,这可把涛子高兴的,像个孩子。 所以今夜即便涛子家闹成一团,哥嫂也装听不见。 但到底还是于心不忍,所以趁着看热闹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哥嫂一起过来看看涛子,嫂子甚至还拿起笤帚和簸箕准备帮涛子清扫地上的东西。 没想到,涛子却大喊一声:“别动!” 嫂子楞在那儿,满头雾水。 涛子哥说:“这屋里不像个样子,让你嫂子帮你拾掇拾掇吧!” 涛子却果断摇头:“不行不行,这地上都是盐巴和糖,待会嫂子偷摸揣几把到口兜里可咋整?黑凤说了,说嫂子手脚不干净,偷过我家鸡蛋……” 还没等涛子哥发怒,涛子嫂已气得把手里的笤帚和簸箕扔到院子里。 并指着涛子哥的鼻子骂:“都怪你都怪你,非得要我过来帮着拾掇,如今我还挨了一身sao!” 嫂子气得跺脚而去。 涛子哥留在原地进退两难。 涛子嫂走了几步又扭头呵斥涛子哥:“你回不回?你要是不回,就永远别回了!” 涛子哥忙地招招手:“回回,我跟涛子说句话这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