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也挺有趣,那可是陈不周、陈不周唉!
拜托!那可是他们警署的警草陈不周!
林嘉助一脸世界观毁灭的表情。
陈不周看他这副表情,暗暗发笑,也没再逗他。
而于咏琪和盛夏里已经东扯西扯扯到了向日葵上了,“对了,那向日葵的花语会是什么?阳光的爱?”
盛夏里没有立刻回答。
她没有养向日葵这种灿烂、硕大的植物,对此了解也不多。
她沉默了半晌,刚想要直言自己不知,就忽然听见身后有人懒懒散散地出声:“向日葵的花语——恰恰瓜子真好吃。”
什么——
恰恰、恰恰瓜子最好吃?
向日葵、瓜子……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盛夏里居然笑了。
她下意识一转头,就撞上陈不周慵懒的笑。
他背对着阳光,一身利落黑色西装,脖颈处的黑色领带有些松垮地系着,不大像传统形象里严肃板正、一丝不苟的警官。
陈不周眼珠深黑,眼窝很深,眼尾自然上翘像是在笑,他鼻梁英挺,下颚线清晰分明。
此刻他的姿势舒展而随意,只是单手插着兜,直白坦然地应对上盛夏里的视线。
他松弛有度,轻易收起身上压迫感与气势。
盛夏里收回视线,又想起他刚才说出口的那句话,忍不住勾了一下唇角。
隔了半晌。
花园内才响起于咏琪半是无语的声音:“陈Sir,没想到你还挺有幽默细胞的,我今天好像是第一天认识你。”
林嘉助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笑得微憨:“原来头儿将冷笑话也这么好笑!”
盛夏里也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开这种玩笑。
想到这,盛夏里忡怔了一下。
抬手,悄悄摸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发现自己的唇角弧度居然也微微上扬。
笑意不是作假。
于咏琪看盛夏里一眼,看见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很想伸手去戳戳她那个浅浅的酒窝。
还只是个小朋友呢,多青春啊。
“——公主笑了!她笑了唉!”
“她居然会笑唉!!”
林嘉助声音压的很低,大概只有他身旁的陈不周可以听得见。
笑了。
陈不周用眼尾扫他,波澜不惊地说道:“这个年纪不就是爱笑的时候吗?”
他刚才自然也看见盛夏里那有点小讶异又忍笑的小表情了。
她平日里大概很少有什么喜悦、憋笑的情绪,表情也很少,刚才神态略微一变动,就像是一张空白的画纸忽然生动了起来。
多笑笑,没什么不好的。
盛夏里没敛下唇角弧度,而是低头,很浅地笑了一下。
她望着地面上的盆栽,缓缓掏出了一块洁白手帕,给自己擦了擦手。
盛夏里没有插入他们的聊天之中,而是安静地垂下眼睑,像是在做什么精细的活一样擦拭着手指。
因为小小的一个玩笑话,花园内氛围和谐了不少。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再说什么。
陈不周就忽然一收表情,伸手抚上耳畔的黑色耳麦。
似乎是耳麦里传来了什么话:
“头儿,路口情况不大对,忽然出现了三两背着旅游包鬼鬼祟祟的人,我们要不要去查一查?”
可疑人员。
陈不周一听完耳麦里的话,就上前一步。
其他警探一见他的脸色就明白了什么,身板绷直了些,有些戒备地扫视了一圈四周。
“盛小姐。”
陈不周的语气比平常稍稍快了些,但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冷静,说道:“山顶别墅外可能出现了一点异常人员,安全起见,你还是先回别墅内。”
话音刚落,盛夏里心头就一紧。
旋即她就察觉到一阵淡淡烟草气息,不是令人生厌的浓重烟味,而是淡淡的薄荷味。
陈不周离她近了很多,他伸出来一只手,虽然隔了一段绅士距离,但就像是保护似的将她拦在了他身后一样。
——那是一种保护姿态。
他们这么一走近,她才发现陈不周是真的很高,两个人挨在一起。
她只到他胸口的位置。
如果想要看他的脸,还得仰起头才能看清晰。
不过这个角度看,他也的确担得上警草一词,挺鼻如峰,轮廓流畅冷硬,此刻因为危险唇角微微抿着。
陈不周一手扶着耳麦,一手隔着空气半环在她身前,没搭上她的手臂。
很绅士,很有距离感。
像他这个人本就很冷漠疏离,声音里没有什么情绪,只有一种沉稳的感觉:“不用怕,有我们警方在绝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