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他在捣鬼,季罂道:“我爹一走你就欺负我。他已经还过手了,你还罚我,言而无信。”
裘无涯气定神闲地瞥着她,“方才是孟候罚你,此刻是本座罚你,何来欺负之说。你既归墟王顶,就是我混元宫的弟子,当遵守门派的规矩,如若不服,一律按规重罚。方才你伤人在先,此刻又出言顶撞,怕是心中积怨,如此更要好好反省。”
季罂怒视他,“我不服气。”
“那便服气了再起来。”
裘无涯将尘拂一挥,季罂置身于冰座上。
冰座为千年寒冰所化,足有一尺来厚,吐着丝丝冷气,季罂困在里头,寒气直往毛孔里钻。
她左右挣扎,四肢很快失去知觉,眉毛和睫毛冻出冰霜,连口鼻呼出的气也凝在空中。
季罂发现自己的力量实在太弱,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尚可,在这里竟被轻易瓦解,半分也难使出。
裘无涯看她挣扎片刻,放心回到主殿。
风雨雪三尊候他有一阵,苍雪长老呈上一封书信,“罗邑王宫送来的御书。邑公叫我们见机行事。”
邑公要杀季罂的决意,裘无涯毫不意外,“要杀她容易,但眼下不行。倘若她真的能开剑,便杀不得。”
苍雪和其他两位长老交换了一个眼神,“难怪孟候敢将长明剑交出。”
雨连盏道:“我们三人的符阵应该可以暂时镇住此剑。”
菩风道:“再修炼几年,或可解开剑诀。”
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裘无涯捻着胡须道:“那就劳烦三位长老镇守此剑。”
季罂被束在法阵,两个时辰过去,手脚冻得发僵,任她喊叫,经过的弟子都仿佛聋了般,一个眼神也不给。
太阳很快落了山,混元宫上下点起灯火,结束晚修的弟子们陆续从宫观出来。
裘无涯没有再现身,大殿里慢吞吞走来一个中年弟子,收走了法阵,朝他身后的弟子吩咐道:“柳宜,你来背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