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也没见过了。” “你妻子还是大学生啊?”警官好奇道。 “啊,对,79年夏天考上的,83年毕业。”徐云甫说。 “考大学是不是很难?” “对,复习了挺久。” “什么专业的?” “会计专业。” “那她毕业后做什么?” “在银行上班。” “具体做什么的?” “刚开始在柜台,然后调到了信贷部。” 徐云甫被这么一问,猛地想起来什么,急切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别激动,慢慢讲。” “陈锦在信贷部工作的时候,审批的都是工厂的贷款,她曾经说过,有蛟龙服装厂的贷款申请单提交上来。”他终于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了。 “陈锦是一个很严谨的人,蛟龙服装厂的会计账目有问题,所以迟迟没有批下来。” “哪些账目有问题?” “进项对不起来,比如说一吨棉布料可以做2500件短袖汗衫,但是实际出的只有1500件。布料通常有损耗,最多的损耗是不同原料交织的布料,但是也没有少那么多的。”徐云甫说,“销量和厂里的经济效益挂钩,如果工厂的坏账率高的话,银行是很难批贷款的。” “她做过服装,她知道的损耗率=(损耗量/净用量)*100%,她算得很仔细的。” 警官点点头,听他继续讲下去。 “陈锦还说过,银行收到匿名信件,举报过她,说她审批贷款故意卡扣资料,故意不放贷。”徐云甫说,“她被停职几天,但是最后查下来,她的工作没有任何问题。后来,她又回去上班了。” “是,宋应智做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还是警官今天提起来,我才想起来的。现在想想真的是后知后觉,觉得非常后悔。”徐云甫自责道,“要是早知道这事情的内在联系,也不会这样了。” “行,这事情,你们也别急,我们自会调查。”警官说。 “好。”徐云甫刚才说话的时候十分紧张,现在喉咙有些干燥,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两位警官走后,徐云甫又在接待室里坐了一会儿,等心情平复下来再离开。 这件事情,他都没料到是这个原因,他有些后怕,寒意顺着脊背往上爬。 宋厂长和他儿子做人怎么那么阴险,不明着来,暗地里搞这些下三滥的勾当。 真是死一千遍都不嫌多的。 陈锦只是本着初心做事情,竟然还碍着两父子敛财了。 蒋孝慕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走吧。” “岳父你不怪我吧?”徐云甫内疚道。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听下来,就是觉得人成了金钱的奴隶,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两人走出派出所。 徐云甫问:“岳父,有烟吗?”他觉得心烦意乱,想抽一支缓解一下焦虑。 “给。” “谢了。” “你自己不带的吗?” 徐云甫吐了一口道:“锦宝不让抽。” 蒋孝慕笑道:“还挺听老婆话的。” “啊,呵呵。”他尴尬道。 抽完了三支烟,徐云甫总算把心情平复下来了。 “什么时候会有消息啊?”他蹲在地上说。 “警官办案没有那么快的吧。”蒋孝慕也蹲下来,和他一起抽烟。 “嗯。” “你回去先别和锦宝说,她受了刺激,没出结果前,让她心情放松一些。” “我知道。”徐云甫叹了一口气说,“真他妈的是混蛋!” 参考资料: 1.《全球纺织业百年发展历程回顾:五轮大迁移,并伴随产业结构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