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客人来做衣服,要记住他的名字和职业,要记住他之前做过什么样式的衣服,那样的话,他下次来了,你就可以推荐衣服的料子,花色给他。” …… 他说的很多东西,陈锦以前闻所未闻。 从西服的起源说到中山装的改良,西服的中国化。 他说的那段服装历史,仿佛像走回马灯一样,在陈锦面前铺开了一副绚丽多彩的画卷。 原来,中国的服装史那么有意思。 五点时,陈锦整理完东西准备下班,他和戴师傅说了再见。 看徐云甫还在做笔记,就没去打扰他。 陈锦出门后,将左手藏在身后,向厂外走去。宋麒麟还是在老地方等着她。 她感觉有些惴惴不安,心跳加快了几拍,但还是想好了等一下该怎么说。 两人见面后,宋麒麟搂过她的肩膀,“锦,我带你去吃饭。” 陈锦停下脚步,低着头,沉默几秒后,将手表从口袋里掏出来,说:“手表,我不能要。” 宋麒麟显然愣了下,问:“昨天说好送你的,怎么又说不要了?” 陈锦感觉不太好,拒绝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我……”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是我太着急,进展太快了吗?”宋麒麟问,“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等你的。” “不是。”陈锦微微抬头,“我们不合适,分手吧。”她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来,顿时感觉胸口畅快了许多。 “为什么?”宋麒麟抓着她的肩膀问,“你不喜欢我吗?” 陈锦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但知道自己不喜欢什么。 人怎么可以不上班,每天吃喝玩乐呢。这大大地背离了她的价值观。 学校教育他们要努力学习,建设四个现代化。 她也是这么做的。 宋麒麟见她不回答,又问:“难不成,你喜欢上别人了?” “并没有。” “你别骗我了,像你这种漂亮的女孩子最会骗人了!”宋麒麟喊道,“是谁!” “我说了没有。” “你肯定在骗我!是不是搭上更有钱的男人了?”他反复追问。 “你说什么呢!”陈锦很生气。 “算了。”宋麒麟接过手表,恨恨地瞪着她,“你看着吧,我肯定能找到比你更好的女人!” 说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锦也不知道怎么才回到家的。看到家里的大铁门的一瞬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伤心什么。 “哥哥!”陈锦扑上去抱住陈荣的肩膀,抽泣起来。 陈荣被她吓了一跳,脚步向后退了几下,“哥哥回来,也不用开心地哭吧?” 陈锦眼泪汪汪,在他的肩头擦了擦,含含糊糊地说:“哥哥怎么才回来啊!” “啊?”陈荣不知所措地摸着她的头,安抚着。 等她心情平复下来,陈荣拉着她坐下,拿了一块毛巾给她擦掉眼泪。 “怎么了啊?大姑娘家家的,还哭鼻子。”陈荣温柔道。 陈锦越想越委屈,手指头更疼了。千思万想的手表退回去了,心情倒是好了点,但还是想要。 还都还回去了,还有这样的心思,真是有够丢脸的。 她想着想着又开始掉眼泪。 陈荣扶额,说道:“你别哭了啊,爸妈回来看你掉金豆子,会以为我欺负你了。” 陈锦啜泣几声,停下来,问道:“妈妈呢?” “他们先吃过饭,去社队打拳,还有练气功了。” “啊?也不等我吃饭。” 陈荣拿出碗筷,笑着说道:“哥哥陪你吃。” 陈荣工作后难得回来,又看到妹妹,非常开心。看她哭了,又觉得这孩子还是长不大。 “眼泪擦掉,不然明天眼睛肯定会肿起来。” “嗯。” “你手怎么了?”陈荣发现她的食指缠着厚厚一圈纱布。 “压到了。”陈锦哽咽着说。 “啊!怎么那么不小心啊!”陈荣心疼道,肯定是因为这个才哭的。 “真的好疼的。” “锦宝乖。”陈荣拿起她的手,帮她吹了吹,“现在不疼了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