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可不能这么实心眼儿啊!”于宝塔劝道,“如果真的是邻居干的,哪怕得罪人也得将人揪出来!决不能容忍这种害群之马!” “算啦算啦!过年期间都不容易,不给警同志添麻烦了。”狄思科将驾驶座上的绒布座套拆下来,抖落掉上面的碎玻璃碴,便坐了上去。 于童拧眉说:“你可别逞能,这挡风玻璃都没了,还怎么开呀!” “嘿嘿,当是开拖拉机了,敞篷的!”狄思科将她按在车玻璃上的手臂拿开,“上面还有碎渣呢,别扎着你。” “还笑呢!”于童气道,“车都人砸了,你还笑得出来!” 这心可真够大的! “过年得笑啊,难不还能抱着你哭一通?”狄思科乐道,“我今天来你拜年,收获颇丰。好运气也是守恒的,在你这里占了便宜,总在其他地方吃点亏。你说是吧?” 于童:“……” 你在我这里占了什么便宜? 狄思科凑近她,用气声问:“你真的猜不出这车是谁砸的啊?” “大概有影子,但只是直觉,没有证据。” “你有数好。行啦,我先走了,过完年我去歌舞团找你。”狄思科宽慰地冲她笑笑,又跟其他人挥挥手,拉上车门将这辆小破车开走了。 安处长见他竟然真的没有报警,感慨道:“小狄这小伙子真不错。万一真是谁小孩砸破的,咱们上门讲也是苦差事!” 狄思科当然不会报警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找于的邻里排查纯属白费工夫。 这件事的罪魁祸首,除了傅四海那犊子,不做他想。 傅四海跟老于的关系非同一般,除了于童,于上上下下都他打点明白了。 他是没凭没据地跟老于告状,说这车是傅四海砸的,老于心里信不信还是两说。 即便真的信了,让他夹在自己跟傅四海之间断官司,也是左右为难。 只于童不糊涂了。 若是几月,傅四海没头没脑地针对一通,狄思科肯定得炸。 但是,如今嘛,他人砸了车,也不算很冤枉。 只不过,这车不是他的,而是二哥和四哥的。 说起来还是这两哥哥比较倒霉。 狄思科将这辆没有挡风玻璃的车开回去的时候,郭美凤吓得腿都软了。 还为老五出了车祸。 “妈,我都平安回来了,哪像出了车祸的样子?”狄思科安抚道,“没事,这车玻璃是人砸的,修车厂开了门,我把车送去安上玻璃好了。” “没仇没怨的,人砸你的车干嘛?”郭美凤思路清奇,推开老五,冲着老二去了,“老二,你说,是不是你又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让人跑来寻仇,把你的车给砸了。” 从天而降一大锅,二哥哭笑不得道:“我一直在过年,连胡同都没出过。能得罪谁啊?再说,谁会大过年地找我寻仇啊?咱们虽然混,也是有讲究的,有什么新仇旧怨都在年解决。冤有头债有主,没怨没仇的各奔程。” 郭美凤问:“那你的车怎么人砸了?” 狄思科举手说:“妈,这事跟我二哥没有半毛钱关系,是我在外面得罪人了,人冲我来的!” 听说有人找老五寻仇,狄几兄弟一起望过来。 看电视的,看武侠小说的,都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妈,这事您别掺和了。”二哥把郭美凤推去看电视,“我们哥几自己能解决了,不是一车玻璃嘛,不是什么大事。” * 傅四海在服装厂的办公室里有大套间,装修得不错,偶尔工作太晚,留在厂里休息。 这几天,他在过得气不顺,里的老爷子逮到机会提一提江珊和那孩子。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话里话外都是催着他赶紧跟江珊领证结婚。 他的这点事原本只在圈子里的年轻人之间传播,毕竟江珊长得不赖,又给他了一儿子,这种风流韵事向来能引起小年轻的兴趣。 但也没谁会跑到长面嚼舌头。 不过,一春节过去,圈子里接连办了好几次聚会,他这点风流事也传得人尽皆知了。 连他们老的亲戚,来里给爷爷拜年的时候,都半遮半掩地关心两句。 老爷子面子,却在孙子娶媳妇的事上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