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狐疑的问:“真的很黑么?”
她点点头,“非常。”
我又跟她说了会儿话,看着她眉眼之间的疲态,“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她点点头。
出了门刚好看见沈庭端着药过来,他看见我颔首算打招呼。
这次我主动拦着他,“我回来了你应该很开心吧。”
他低眉,“你姐不让我跟你说那些话了,她说都是她的命,让我不要找你。”
我嗤笑一声,“如果你真的听她的,就不会说给我听了。”
我离开了院子又去了那个大夫的屋子,我问她:“我姐身体怎么样?”
大夫说:“很差,如果再不换血,活不过这个夏天。”
我点了点头,“那你尽快安排吧。”
之后我娘来找我,告诉我说大夫要准备东西需要三天。
我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我娘离开之前背对着我说:“是娘对不起你。”
我笑了笑,“这个命你给的,你要拿去我也无话可说。”
后来的三天我没找过徐睦,我心里很空洞,但是我不能去找他,我怕我一见他,我就后悔了。
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坐在门外的台阶上看着天上聚了散,散了聚的云。
最后一天落浔坐在我身边,她愧疚的说:“对不起。”
其实从她找到我装作随意说出徐睦病了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心里到底还是偏向我姐些。
“没什么对不起的,你是我姐的朋友。”
她抿唇,“你也是我的朋友。”
我咧嘴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又拿出一支已经干枯的梅花。
“那你帮我把这个给徐睦吧。”
她答应了。
我起身回家,走到门口我心里空的很,但又很庆幸。
还好我和徐睦之间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承诺。
我躺在床上,旁边是昏迷的我姐,大夫往我手臂扎了个什么东西,我就感觉身体的血液在慢慢抽离。
迷糊之间我听见大夫说:“换一半也行,大小姐可以平安活到四十岁。”
我娘说:“要治就治好。”
我想笑,但是意识已经模糊了。
罢了就这样吧。
一切都想起来了,我去找了徐睦,他一个人走在街上,影子拉的老长。
我跟在他后面,一路跟着他。
他坐在书桌前看着那干枯的梅花,呜咽出声。
我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想给他安慰,可惜他不知道。
有说人这一生会死亡两次,一次是□□,一次是被人遗忘。
我,张禾,在人间游荡了三年后终于结束了我平庸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