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折磨到绝望,肝肠寸断,走投无路才有意思。 他对清河局势掌控得清清楚楚,宝嫣瞪大了瞳孔,这才相信他来历果然非同凡响。陆道莲不仅预料到兰姬会与她为难,特意命庆峰送礼给她哄她开颜。 信上还宽慰她, "一群乌合之众,岂能容他们害我妇长锁眉头。" "且先让他们得意忘形几日。 陆道莲: “待为夫归来,定替我妇扬眉吐气。” 一番为夫,我妇下来。宝嫣早已怔忪出神,好似真的做了陆道莲的妻子,有人疼,有人出头有人撑腰。 她其实所求也不多,出嫁晏家时,觉着自己得了个相貌堂堂的好夫婿,想着即使没有情爱,相敬如宾也不是不行。 可是尝过被人在意的滋味和甜头后,就再也无法回到相敬如宾的时候,没有人同榻相拥而眠,无人在意她喜怒哀伤,连闺房都是空寂的。 这就好比有人撑腰,和孤立无援两种境地。宝嫣自然能感受得出哪方对她才是最好的,可是不怀疑陆道莲是为了哄她,才这么说的。 她继续往下看。 在末尾处发现了陆道莲故意拖着没透露的事情, "为夫在路上偶遇了一位迷路的小兄弟。恰好与夫人你同姓,名凤璘。" 他话中满满的“你阿兄在我手上”的暗示意味。 陆道莲: “凤璘兄向为夫打听你,夫人说,为夫该不该将你与我苟合的事透露给他听,也好叫他知晓,你要改嫁了,提前做个准备。" 这哪能行?宝嫣吓了一跳。别说苏家人没个准备,她自己都心里没底。慌慌的。 再瞥一眼陆道莲故意落在结尾,用小字写出来的话, "若是不想凤璘兄知道,夫人可拿些东西来换。为夫夜不能寐,想夫人了。" 想夫人,坐脸上。 那些荒唐日夜,可堪混乱无常。画面无疑都如疾风暴雨,激烈无比。 宝嫣呼吸轻室,攥紧了信,眼神欲盖弥彰挪到他处,过不久又回到信上。可恶的陆道莲,拿她阿兄威胁她。 定然是收到了她去往家里的 传信,得知了兰姬的事,苏凤璘才特意从南地赶来的。只是不知道怎么会与陆道莲碰上。 须得立即回信给陆道莲,叫他暂且守口如瓶,还有……小观正替女郎清点着财物,庆峰扛进来的宝箱里,许多都是极为珍贵的物件。 其中还有两幅画。不得不说那位大人当真是有心了,他竟然还派人去南地请了画师,将罗氏等人画下来。 宝嫣也看到了这两幅展开的画,脚步在宝箱旁站定,刚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声微微一顿。 庆峰: “师叔本想亲自把画送出的,可他出发时,送画的人马还在赶路,错过了。于是只能由我一同拿过来。" 他知她想要什么。宝嫣最惦记家里什么人,他都一清二楚。 目光落在生母的画像上,宝嫣无声地盯望了许久,攥紧袖子,思考良多。片刻后,她将小观唤到一旁。 主仆二人红着脸背着庆峰商议一番才分开。 鹄州营地。苏凤璘对着相隔千里的清河方向张望,颇有些心急如焚的模样。家中已经收到了宝嫣的来信。 没想到兰姬的身份大有不同,苏赋安去了上京与阿翁阿耶汇合,脱不开身。如今只能派苏凤璘代他们走一趟,处理兰姬身世的事。 没想到一入了北地境内,他们便遇到了一伙游侠匪徒。也怪苏凤璘着急见到自己亲妹,命人抄小路走,离官道甚远,才遭了暗算,损失了一部分人马。 要不是那天,那条道上有军队的将领带队出没,苏凤璘怕是要折在一群熟悉地形,经验老到的匪徒手中了。 那些士兵许是路过此地,不知道前往何处。 苏凤璘身为世家贵子,无官无职,被救已经是幸运的了,他本是进不去军中的。但不知哪位大人发了话,苏凤璘才得以随同大军同行。 而又过了两三日,似乎才想起还有他这个人般。苏凤璘得到了对方的召见。 初始听闻其名讳,纵使不在上京,也知悉局势的苏凤璘也愣了下。他恍惚以为自个儿听错了。"太子?哪位太子?当今圣人不是龙体欠安,一直未立太子……" 小王倒是封了好几位,都不成气候。 剩下的皇子听说还撑不到圣人满意,这位贵主就变得不好昏迷了。中宫代为垂帘听政,朝野上下为了拥立哪位皇子 为储君,早已闹得不停不休。 他阿翁阿耶日前就投靠在一位颇有些实力的亲王麾下。只等后宫里的那位不行了,便另择其主。风险虽大,也不是没有一丝可能。 可现在。 他遇到了有人自封太子,还拥兵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