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会气急败坏怪她听信乱力鬼神之类的话。 宝嫣不想雪上加霜,于是情不自禁说了谎。 宝嫣:“我在找夫君。” 她撒谎。 远在屏门后的陆道莲负手而立,帷帽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宝嫣一无所知,违心地朝对面露出一缕赧然的笑,当意识到这种场合又不合适后,敛平嘴角,秀眉轻蹙,满含担忧问:“夫君,阿耶他怎么样了,大夫是如何说的?” 晏子渊面色顷刻就变了。 他回想起床榻上,中风后眼歪嘴斜,以前的风度都消失殆尽的父亲,神情沉重道:“大夫施针后,暂且好多了,只是无法与人交谈,行动僵硬,口不能言。” 中风是种邪病,在当今看来就如同邪魔入侵般可怕。 要想治好,不仅要看大夫的医术,还要看病人自个儿的运气。 宝嫣听闻能治好的大夫屈指可数,得了此病的人更多下场是半身不遂偏瘫了,还有随时丧命的危险。 “这……” “阿耶是武将,年纪不老,更称得上年轻力壮,想必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她干巴巴地说着好话,连自己听了都不知道有几分可信的意思。 晏子渊忽然不甚在意地问:“你不闹脾气了?” 宝嫣愣住。 晏子渊:“上回你来我院子,问我要不要搬回去住,那日我屋里有客人,不是有意要冲你发脾气,还请夫人见谅。” 宝嫣根本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 若是说晏子渊在宴客,那她在门外扯这些夫妻闺房之类的事,的确是唐突了,也怪不得他会生怒。 可是,宝嫣总觉得晏子渊的火气里,夹带了一丝恼羞成怒。 他似乎在害怕面对什么事实一样。 而且,他不应该,也不该伤及一个毫不知情的妇人的颜面,这是迁怒,最伤人的发火方式。 不过,既然他都道歉了,今日公公又遇到险情。 宝嫣体谅道:“一点小事,都过去了。” 她想到什么,顿了顿,这回忍不住笑起来,柔声说:“而且,夫君不是早就向我示好了吗,还未谢谢夫君,送了我一些良药。” “乳母用水化开,让我抹在唇上,一夜间就变好了……” “什么良药?” 晏子渊茫然不知其意地打算宝嫣,她是不是弄错了?他道歉的本意,是因为在晏家出事的关头,不想再多生事端了。 在和新妇闹僵后,苏家还没从北地离开的几位长辈,还有宝嫣的兄长随时会上门前来理论。 晏子渊更不想,到时候把自己有心隐藏的秘密弄得人尽皆知,这才主动开口向宝嫣透露和好的意思。 可她说什么早就向她示好,还送了药给她。 她生了什么病吗,还是宝嫣气过头了,这些事属于她自己的臆想。 总之,晏子渊根本没有做出她所谓的送什么东西的举动。 在与之对视见,看清了晏子渊脸上所有神色变化的宝嫣,终于意识到对方说的是真的,是她弄错了。 她张嘴想发声,却发现自己陡然语塞了。 不是晏子渊,那是谁? 也就是说,这段日子里都是她在自作多情了? 宝嫣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在无人注意到的昏暗角落,默默听了一场好戏的高大身躯十分冷淡地背过身去。 傻子。 不是灵慧无比,怎会这么笨。 晏子渊连不举都能将她瞒得死死的,她还在期待什么? 期待他会住回新房,暴露自己的秘密么?摸着指间冰凉坚硬的佛珠,陆道莲不知想到了何种主意。 一双乌沉的眼珠,透露出一丝冷冷清清、令人胆颤的寒意。 宝嫣公公突发意外,可能对晏家的局势有所影响,但其实这场意外里,获利最大的是她的夫婿。 一个府邸要有一个头领。 老君侯年事已高,当不得几年。 原本的嫡次子,中风不醒,家里没乱已经是大幸。 没了下一任家主,总要替补上来一个继位者。 作为晏家如今无论从身份背景,还是年纪能力来说,都是佼佼者的晏子渊便成了下一任家主的人选。 宝嫣的地位,也随着夫婿的变化水涨船高。 这体现在,她在后宅之中,因为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