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台上拈花含笑的佛像讽刺地见证了这一罪恶的当场。 陆道莲眼也不眨地逼视他,悠悠道:"你可别后悔。"他语气不烈,晏子渊却听得心悸了一瞬。 他想也不想,毫不示弱地回:“这有何可悔?你放心,就当是我找你借种,你只管叫我那妇人有了身孕,事后我决不亏待你。" "你从上京带来的人,路上应当损失不少吧?这样,事成之后我分你两成兵力。" "这两成,我会让人为他们分配武器,足够你在清河组建势力。"他可真够舍得的,为了让他代为圆房,连私兵都能分给他。 哪怕陆道莲知道,那些私兵也可能是临时征召的游侠野人组建而成,战力一般,没有规矩,比不上真正经过训练,上过战场的精兵一根毫毛。 他还是沉默的,作出了沉思的样子,煞有其事地考虑了番。 就在晏子渊等候良久时。陆道莲一针见血地问:“那之后呢,若她真怀上我的种了,你打算怎么做。” 他言语粗鄙直接,与他性洁如白雪、气态如兰芝的模样相差千里,堪称斯文败坏。 晏子渊倒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毕竟他们少年就相识,对彼此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都了如指掌,其次他们二人争锋多年,谁都不服谁,都想压对方一头。 这么久了,是时候得出个结果了。 他面露诚意道:“那自然是让她生下来,我会好好待他,视他如己出,自此以后,我不会有别的血脉。" 晏子渊确实是他说的这么想的。 他无法碰宝嫣,如何能碰别人。可他坐在下一任晏家家主的位置上,就不可能没有后代。 不仅宝嫣想延续香火,晏子渊也很需要一个属于他的孩儿。 他一定会好好教导他的,让这个有陆道莲一半血肉的孩子,叫自己阿耶,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甚至当他们之间又起争锋时,这个孩子还能成为笼络或是掌控陆道莲的最佳用具。 他不信陆道莲出了个家,就能视七情六 欲为无物。只要陆道莲对他的血脉有一点仁慈,晏子渊就能狠狠利用这点软肋,彻底把这个兄长压下去。 一想到困扰多年的陆道莲会因为血脉受制于自己。 晏子渊便迫不及待,野心昭昭地催促他亲口同意这件事,"如何,我这般决定可令你满意了?你去是不去?" 一个新妇。换两成兵力,那就是两千多的劳力。 是人都知道该怎么选,在心照不宣的对视下。陆道莲似乎被成功诱惑住了,无知无觉地步入这个为他设下的圈套,“为何不去。” 他意有所指道:“你都这般求我了,我岂能视而不见,见死不救?”“是吧,阿弟。” 就像晏子渊恶心他那样,陆道莲同样恶心了回去。 晏子渊走时,面色比吃了粪还铁青难看。像是为了有意报复,在傍晚大雨将歇,天空清如碧玺的时刻。 佛堂外突然间来了一群说是奉命侍候陆道莲的人,说是侍候,实际上更像是来监视他的。仿佛担心他会出尔反尔,晏子渊的亲随拉着下人在外头道:“我等奉郎主之令,替大人为今夜的良宵做了些许准备,还请大人出来笑纳。" 所谓准备。 其实就是特意弄了些吃食,请陆道莲补充体力。 还带来了一些与晏子渊没穿过,却相同样式的新衣物,待时辰差不多的时候,就需要陆道莲换上。 然而屋外逼迫的请求声重复了三遍,里头的人依旧置之不理,像没听见一样。气氛逐渐凝固僵硬。 半晌,奉命前来的亲随终于耐不住时间紧迫,带人闯了进去。 “滚开。” 一道低沉有力的呵斥陡然响起,亲随与带来的人一起愣在原地,原本以为佛堂的主人是叫他们滚,但等看清白衣僧人对面的大汉时。 才明白被训另有其人。 陆道莲没想到,在他推波助澜下,得到晏子渊找他来借种的结果后,正准备前往新妇的新房时,最反对的人居然来自他身边的下属。 看着跟随多年的莽汉,陆道莲再次淡淡重复道:“我让你滚,没听见吗。”庆峰是个武僧。向来直来直去,忠心耿耿。 他可以为陆道莲做许多事,但唯独在知道陆道莲答应代晏子渊圆房后,他是第一个拦下他 的人。往日嬉皮笑脸,会粗声粗气说话的莽汉如今看不到任何一丝轻松的笑意。 有的只有满脸的忌惮,和细微的委屈焦灼之意。庆峰:“不行,师叔,我不能让,你也不能去。” 陆道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