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僧人,同晏子渊气质天差地别,他不说话时,慈悲慈目,高贵出尘。 根本看不出他会是那等在房事上暴虐的人,而且他气势好威武,不过一眼,就叫人心生忌惮,对他毕恭毕敬。 “去打些水来。” 僧人一开口,松氏就听出不同。如果不是长久习惯使唤人,是做不到这样浑然天成、颐指气使的孤傲仪态的。 宝嫣当时躺在陆道莲怀中还没醒,他本是打算将她送回到晏家的,可是街道上行人太多,也有马车堵在前面。 在宝嫣睁过一次眼后,陆道莲带着她又在马车中厮混了一通。 动静不小,差点被人听见,吓得这新妇直求饶,屈辱许诺大好日子还在后头,陆道莲才作罢暂且饶了她。 如今她身上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痕迹,松氏见到陆道莲将手放在宝嫣领口处,要帮她褪下衣裳,当场吓得给他跪下磕头,求他放过女郎。 陆道莲:“我只是想亲手帮她擦洗,才叫你打些水来,怎么不可以吗?”他那样子,俊秀到了极致,讲话也低沉儒雅。 可是他的眼睛,駿黑如夜,眸光透着淡淡戾气,松氏想反驳他,把头放在他脚下抵着,都动摇不了他要替宝嫣擦身的决心。 松氏只好去安排了,再让小观守在外边,自己亲自端盆端水进来放到床榻旁。期间,松氏不放心还曾站在屏风处候着。 这位大人也没赶她走的意思,在亲眼所见,他的确只是把帕子沾湿水,为宝嫣擦拭后,松氏这才慌得没那么厉害。 她生怕,在晏家主母的房间里,这个人会明目张胆地动她家女郎。可他动作虽然生疏,却不失温柔仔细。 甚至,他像闲来无事一样,还问询了松氏,宝嫣是不是生来在娘胎里待得不好,不然怎会那么娇弱。 松氏诧异地看他一眼:“女郎是我家女君最 后一胎,她还有位同胞兄长,比女郎出生早两刻,体壮出生时嗓门洪亮。轮到女郎时,女君的精力已经快耗光了,快天亮了才将她生下。" "小小的,远不如小二郎君身体结实。""自小多病,受不住太多折腾,在及笄以前,都是拿药当饭吃那般过来的。" 松氏这么说,嘴里也许不一定有实话。但心思无疑,都是为了宝嫣。 期望陆道莲能看在她体弱的份上,高抬贵手,别指着一个刚嫁过来不久的新妇折腾了。不知道对方听进去没有。 松氏记得陆道莲抬眼朝她看过来的视线,很冷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原来如此,怪不得才碰两下,就直说碰不得了,让我饶了她。" 这惊骇孟浪的话,听得松氏差点气晕过去。 幸好房中除了昏迷的宝嫣,就只有松氏跟陆道莲在,若是叫旁的听去了,只怕生出大麻烦。从此谁都会知道苏家的嫡女,对自己丈夫不忠,和一个外人不清不白地搞到了一起。 屋内烛火并不那么明亮。 像是怕让人知道,这后宅之中不可告人的秘密,松氏并未将灯盏全部点亮。或许外室是通明的,但宝嫣所在的卧房里,绝对称得上幽闭。 连窗都不敢开。 晏子渊推门进去时,周身气场已经彰显出厉色,他就跟发现自己妻子藏了个娇夫一样,负着双手,脚步沉沉地出现在内室。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娣夫本人,本应该惊慌失措害怕人捉住的对象,却比他更像一个夫婿,稳坐在榻边。 手上握着话本一样的东西,另一只手不大正经地放在他妻子的脸皮上。 陆道莲不带任何情绪地掀眸,冷静而平淡地朝晏子渊投去一记眼光,什么也没说,招呼都不打地当着晏子渊的面,指尖轻碰了下熟睡的人都嘴唇。 "这张嘴,就是学了话本里男欢女爱,勾心斗角的计谋,才背刺郎子的吧。" 陆道莲:“下回再乱学乱用,我可就要用别的法子来治它了。”他这说的不知道给谁听的。 宝嫣无知无觉地地闭着眼,因为脸上有人骚扰,嘴唇委屈嗫嚅几下,“不要了”的控诉发出,瞬间让闯入的晏子渊暴跳如雷。 他克制 地捏住手,眉头紧锁,不悦地瞪视陆道莲,“我不是说过,适可而止吗?她是我妇人,不是那类花楼里供人采摘的玩-物。" "她现在有了身孕,交易便已完成,你还动她做什么?" 眼见晏子渊真信了宝嫣做出来的假象的蠢样。 陆道莲余光往榻上一扫,修长食指抵在唇上,挑起眉梢,“小声点,她被我折腾累了,你难道不想让她睡个安稳觉吗。" “陆道莲,你——” 好,好吵。为什么耳边还会有人在吵架。是谁?除了晏子渊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