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次,后来就换了松氏去了。 陆道莲的神色平平,没有受丝毫影响,斯文地将伙房准备的野果肉片吃得干干净净,擦了下嘴,等不到人来便走了。 和他一比,晏子渊瞧着也没胃口多了。 他开始回味过来,这人是没有心的,新妇伤心难过,代表差点栽在他身上,这岂不是说明她对自己的不忠。 新妇若是不在意,他才应该高兴才对。 而不是得意,有人令她难过了,看似两败俱伤,实际上真正受损的只有他和宝嫣而已。他这位兄长,才是真正的赢家。 "女郎,这只猫儿该叫什么?可要给它取个名儿?" 在看通体雪白的狸奴时,宝嫣心中并没有泛起丝毫涟漪,但这等天生博人宠爱的小兽,还是很可爱的。 就像她再次听见那两兄弟背后谈论她,她还是没想将这等宠物扔掉,或是还回去。 也许还是有考虑过这么做的,但会显得她太刻意了。 就仿佛十分在意那个人的话一样,宝嫣有了上回的经验,学会了改正,有了进步,没有将自己弄得可怜兮兮。 免得松氏和小观又为其担心,宝嫣披着薄衫,手里攥着写给家里的家书一角,等待墨干。 一边轻吹,一边瞥着在小观手里不大安分的猫儿,想了想: "就叫不思。""不思?"不思不想,不忆不念,小观迟疑地问: "会不会,太严重了?" 听着颇有决绝的味道,婢女不敢细问,又怕惹了宝嫣伤怀。"好像是太正经了。"宝嫣思索了片刻,改口道: “那还是改叫猫儿吧,不取名儿了。” 她秀眉微微蹙,一句不经意的话,态度却很认真。宝嫣挥挥手: “你带它先出去玩会儿,我还有事要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小观携着猫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猫儿吃鱼,小观带它忙里偷闲,在园子附近的小池塘里捉鱼,一道乌云般的阴影笼罩过来。她吓 了一跳,朝上看去,刚要叫人,就被堵住了嘴。 宝嫣等人走后,像是终于撑不住了,独自趴在案头伤神,耳边不断回想那天陆道莲刻薄寡情的话。 “与我何干”仿佛住在了她脑子里。 没一个好东西,这便是郎子吗,什么冷心冷肺之人。亏她还觉着,兄长走后,他能给自己送猫,是为了借机看望自己,原来还是她一厢情愿了。 宝嫣重新抬起身,低头打量自己纤细如昔,没有一丝变化的腰腹,当下决定只要立即怀上,她便与这等不可高攀之人撇清干系。 井水不犯河水。 “来人。”宝嫣不再陷入自怨自艾中,她怀疑自己这么久了,没有显怀的迹象,是不是自身体虚。 于是准备喊人去请大夫过来,为她把把脉,开些方子,尽早养好身体。 可是小观不知带着猫儿跑哪去了,她喊了好几遍,人都不见。 直到她起身亲自去找时,她背后的窗被人敲响了,然后在没看到任何一道人影的情况下,一块绑着东西的石头落在了她的桌案上。 打开一看,一行陌生的字迹出现在眼前:你的婢女和猫儿在我手上,想要拿你自个儿来赎。有道是见字如面,字如其人。 虽无落款,宝嫣还是顷刻间猜出这么霸道写这一行字的人是谁。他又来招她了。 还拿身边亲近的婢女来威肋她。 白日青天下,对着窗,宝嫣娇嫩白皙的面庞一阵白一阵红。她不想去,小观又在他手上。她去了,又不想受制于人,再让自己没脸没皮地受委屈。 左思右想,目光放在了柜子,一道松氏平日干活,遗漏在那的某物的影子上。烧雪园冷寂,风景却出奇地好。 可眼下,望着座椅上,扶着猫儿皮毛与家主肖似的高冷僧人,小观浑身如结了冰,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她发现了,不晌大师,在他们跟前和在她女郎个跟前,是不一样的。以前她还没感觉,如今就是被她盯上,都有种随时会被分尸的错觉。 也或许是,从前对方的目光都凝聚在女郎面上,不曾被关注到,才感觉不出其中差异。陆道莲: “听说她给它取了名字。叫什么?” 他的嗓音是冷的,不似曾经听过的那般轻淡带点不怀好意的玩味。那是女郎才有的待遇。小观 回答晚了片刻,就被看了一眼。 那双眼珠子,黑得像是能摄人魂,小观快吓傻了,她肩膀被人扳了下,是庆峰。他催促提醒: "大人问你话,还不快说。"小观结结巴巴: “取,取了,女郎说叫‘不思’,后来又,又改了。” “改成什么了?”"不,不叫‘不思’,说是,不取了,还是叫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