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塔说话的吧。”
“你从来不听劝诫。”
克莱斯特丝毫不理睬洛露露的插科打诨，血曈里反射着骇人的渊影。
“你别因为那些蠢货生气。阿尔提亚已经……等等，是你通知他们的？”
阿尔能来得如此及时，应该是有人通风报信了。
议长大人优雅地颔首：“他们的命，你可以算在我的头上。”
她不用劝他息怒，因为他早已进行了报复。
“你这家伙简直……”洛露露说到一半，没能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于是她摇摇头，继续往治疗室走。克莱斯特从容不迫地跟在她后面，脚步声比雨滴还轻。
治疗室里有两个人——梅梅特的助理净化师拉尔莉和一位男性破界者，他们正在交谈出塔的事宜。
洛露露又探查了一遍这位破界者的精神力，确认没有没有异常，便在出塔表上签了字。
她又推开隔壁的门，准备去检查另一位破界者。说起来，她还记得自己曾见过这位破界者，是一位脸带雀斑的男孩。
一旁的拉尔莉的表情突然变得微妙。
房间内空无一人，却弥漫着隐约的清新花香。
床柜上的花瓶里放置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洛露露眨了下眼睛，眸光微动。
……为什么这里会有玫瑰呢？她拾起这束玫瑰。
这是曾经生长在地球上的花。物以稀为贵，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得到已经消失的地球的相关物品。
现在整个星塔只有两个地球人。
不可能是何楚樾吧？或者是站在她身后的克莱斯特开的无聊玩笑？
“这个花是……？”
克莱斯特一脸冷漠，不像是花束的主人。
拉尔莉说：“这位破界者似乎是植物方面的行家，我曾经听见他和梅梅特聊花卉的知识。”
所以……有这些花也不奇怪吧？
“是叫柯利·墨菲对吧……？”洛露露回想起资料上看见的名字，“他人呢？应该还没出塔吧？”
“他……他的精神污染突然加重，今天上午从楼顶跳下去自杀了。”
洛露露仿佛听见雨声中突然混杂了一声沉重的撞击闷响。
“……死了？”
“嗯……那么高的地方，整个人都粉碎了。”
“死了？”洛露露木木地重复了一遍。
大脑并没有思考出什么东西，但她突然胃部反酸，令人作呕。
「我不想要她，想要您……」
「好吧，如您所愿，我先选择梅梅特小姐。」
……真是令人不愉快的巧合。
脑内一片混乱，有无数困惑如雨后春笋般疯涨。
拉尔莉的眸中浮现了困惑，慌乱无措地看着突然变了脸色的洛露露。
洛露露越过不明所以的拉尔莉，直直看向若有所思的克莱斯特。
“克莱斯特……你说，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相信？”
她看起来难过得快要哭了。眼尾泛红，曈中水光欲坠，却始终没有盈落。
克莱斯特倾身靠近，拿走她怀中的玫瑰，半眼不瞧就干脆利落地扔在地面。
一字一顿，咬音清晰。
“你想相信什么都可以。”隔着柔软的黑色手套，拇指抚过她的眼尾，“你相信的，就是真实。”
不是真实，他也会将其变成真实。
“不过，你先告诉我，是谁让你露出这样……为难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