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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嘉明挑了挑眉:“我现在倍儿精神,多谢表妹,今晚通宵”。
乔可歆不想理他,想起他连午饭都还没吃,就主动提出要请他吃饭。
俞嘉明理了理乱发,摆摆手道:“我倒是睡饱了,走,我先送你回去”。
夜色朦胧,带着醉人的霓虹,偶尔从车水马龙中传来几声鸣笛;夏天的晚上空气里都腾着一股热气,把人熏的迷乱。
乔可歆跟在俞嘉明后面。五六步远的距离他还要时不时地回头看她,怕她走丢。
她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关注,脸色浮起的红晕藏在夜色中,忍不住怼他:“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走不丢的”。
他随意驳了一句:“你就是小孩子”。
她还想说这条路还是平时走的那条,不可能丢,才想起其实平时他也是这样几步一回头的。
为什么会觉得今天不一样呢?
大概是因为今天这段路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认识的同学,也没有穿着校服,他也没有像平时一样背着不装书的书包;也或许是,她和他,只有两个人的教室。
在时间将天空拉扯成黑色,期间的所有幻想与呼吸的起伏都让她给这个人印上了特殊的记忆。
她走在他右手边,他的影子从侧面落在她身上,完完全全地盖住,像是他挨着她,紧紧地。
看向他挺拔的后背,青涩又不失少年的血气方刚,他又长高了。
像往常一样把她送到楼下,末尾说起她白
天在黑板上写的步骤哪几题有几处不合理,然后就回家了。
小心翼翼快速跑上二楼走廊的窗户边,看着他的背影。紊乱的气息也随着他隐没在黑夜中逐渐恢复平稳。
她猜不透自己的心了。
可在回头看向空荡荡的家,她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她给自己编造的甜蜜谎言罢了。
妈妈搬去外婆家已经半个月了,到现在都没回来,除了每个月都往乔可歆的卡上打固定的钱有,以及每天早上的一通电话,问她学习和生活上有没有什么缺的,可以帮她买了寄过来。
乔可歆觉得心酸,妈妈想让女儿过得好,又怕钱给多了,混蛋丈夫会诓骗自己女儿的钱——说到底也是在诓骗她。
她对丈夫彻底寒了心。
这或许要归结于爸爸的一意孤行——他把自家公司拿去做抵押,然后失败,公司没了。
爷爷也被他气进医院,前段时间刚出院,只是身体大不如从前了。
乔可歆只能庆幸还有个住的地方,生活还不至于太糟。
可这不代表她有资格想她不该想的。
乔可歆上了二楼主卧,里面漆黑一片。
看样子爸爸又去“应酬”了。
说是应酬,也不过是陪着一帮有点势力的地头蛇吃喝玩乐,花天酒地,可他哪还有钱“应酬”。
她想起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光,感觉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