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个朋友?我叫陈美仪。”
“程英琦。”
美仪姐,她也听思扬提过几次,不过思扬每次提她学校一些八卦,程英琦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并不特地去记剧情。
亲眼见到这位学姐本人,才有深刻体会,难怪会是风云人物。
女王拖着耐人寻味的慢音,亲切关怀:“大一?你是我们学校的么?这么漂亮的小美女我应该会有印象才对。”
“我不是,我朋友季思扬和你同校。”
“思扬我熟啊,她人呢?”她抬起眼四下张望,做了个找人的姿态。
“她不在,出去旅游了。”
陈美仪把目光收回望着她,微笑着,好像没听懂她的话。
质疑声由身旁的Amy发出:“好奇怪,思扬不在,你怎么一个人到这儿来了。”
程英琦也觉得好奇怪,怪在敌意的氛围在彼此间蔓延,她们的意思似乎在说,思扬不在,她一个外人没资格踏进小圈子。
没等她做出反应,接下去的发展更怪了。
陈美仪把手插进发间伸到她颈后,又顺着发卷绕了一缕,手指轻缠着玩到眼前:“披发太平常,挽起来会更适合你,下次换个发型。”
程英琦不太适应被别人随便抚摸,评头论足,即使同为女生,对刚见面的陌生人而言这也有点冒犯。
她忽然感到室内有点闷,清清嗓子,想找借口离开。
下一秒,陈美仪突然的动作又使她怔住了。
她直接用手心搭在她裸露的肩上,审判她的礼服:“这种淡粉也不太适合你,”说着她扭头对身边另一个女生道,“你说她皮肤这么白,穿V牌这一季的粉会不会更明艳?”
那女生快乐地喝着鸡尾酒,笑着附和:“是呀,她像个芭比。”
Amy插嘴提议:“你找一件给她穿。”
这是……自来熟?
程英琦懵得眼神乱窜,一点也不想被人当芭比打扮,但又被亲昵地拉扯围绕,盛情难却又无路可逃。
就在深陷窘境左右为难时,胳膊突然被人从身后拽了一把。
低头看见男人的手,抬头,认出是嘲讽过她不像江城来的那人,邝兆卿。
邝兆卿把酒杯放下,把程英琦拽来自己身侧,用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语气说:“陈美仪,你没别的乐子了?又欺负人。”
“什么欺负?我交朋友关你什么事?”陈美仪也换了副恶狠狠的语调,亲切感收得一干二净。
“我女人,你说关我什么事?”邝兆卿紧扣着程英琦手腕,拎小鸡一样把她拎走了,临走还不忘瞪陈美仪一眼,骂句,“疯婆子。”
陈美仪在原地没动,只对他比了个中指。
邝兆卿是个混不吝的疯批,思扬说过。
他和他前女友在住处互殴,闹到报警,刚出警局又在门口继续打。
这女孩分手后几个月回来找他,怀孕九个月,他满不在乎叫人去堕胎,两人一言不合又打起来,九个月的孕妇他都下得了手。
孩子生下来他坚决不认,说女方亲子鉴定造假,还对女人申请了限制令,一靠近他就朝天鸣枪示警。
好长一段时间,留学圈流传的pdf瓜里塞满这对冤家的打架现场路透。
一般而言,家境到这级别,非婚生子率高,多一个孩子不算坏事,付抚养费换门亲戚,邝兆卿这种冷血狂徒在狗血豪门圈都算奇葩。
程英琦一时也拿不准,他和陈美仪两人谁更可怕,才出虎口又进狼窝的不祥感。
不过因为他是周谦瓴的朋友,她自然跟着他走没反抗,当然,担心他随时拔枪也是一方面原因。
邝兆卿把她一直带到室外,用轻蔑地眼神看她,步步逼近,直到把她堵在墙角,冷笑一声:“怕了?走吧。他不找你,别跑来找他。”
程英琦思维有点迟钝,经过长长的几秒脸才烫起来:“我不是来找他的。”
邝兆卿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手指她鼻尖:“花痴都写在脸上了。”
程英琦被戳穿了小心思,对方话还这么难听,头脑一热,反唇相讥:“……干嘛?他是你老公,你来宣示主权?”
邝兆卿被怼得愣了两秒,猛地笑出声,笑岔了气,狂抖着肩:“玩嘢啊靓妹。”
笑完他脸色转晴,正色道:“为你好,别招惹他,离他越远越好。陈美仪这人没下限,高中搞过两个女生退学。”
说完他就要走,程英琦拽住他问:“陈美仪和他什么关系?”
邝兆卿认真歪头想了想,最后放弃:“很难讲。”
事后细问过季思扬才知道,原来陈美仪就是倒追周谦瓴没成功、又把全校大半人搞中招那位校花,港城禧福轩集团的大小姐。
好乱。程英琦想,和自己两个世界。
忽然也凉了兴趣,卷进那种抓马剧情好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