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漂亮……等等，”她甩过来一个犀利的眼刀，“你什么时候见过职业网红的高级设备啊？”
周谦瓴：“…………泡面糊了！”
扪心自问，他也不知道在哪见过，可能是网上刷到的。
英琦也没那么敏感，凭她所见所闻得来的生活经验，男人的深情能有声称的一半真实就不错了。
她想得通透，周谦瓴说找她，也未必是从她离开就马不停蹄一刻不耽误地找，就算找，也可能一边找一边接触着其他女人。
是自己提的分手，又要求他分手以后即刻皈依佛门，不切实际，太拧巴。
程英琦不追问，轻描淡写揭过，他反而浑身不自在。
一会儿想，她是不是不太在乎他。
一会儿想，她是不是已经生气，跳过审问直接判了他的刑。
想破头也没想起自己在哪儿见过专业直播，一时间觉得好冤，百口莫辩。都忘了今天他本来有更百口莫辩的事，一个孩子挂热搜上呢。
潦草吃晚饭切进直播间，周谦瓴帮着调试时入了镜，手机里就传出孟导无情的声音：“周谦瓴，正式直播时你可别入镜哦。你这种，现在叫‘高风险艺人’，再制造那么多负面话题，我只能正片把你剪光。”
英琦想起正事，帮忙解释：“孟导，那孩子不是他的。”
孟愿鸿轻声地笑，笑出一种“尊重祝福”的嘲讽感。
周谦瓴从手机上掀起眼皮，不满地“啧”一声，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这样，凭臆断随便把人枪（战术隔离）毙。
笑几声后她才说：“不管是不是，我这里又不能做亲子鉴定。但是这么搞下去，最后只有一个结果，被约谈、停播整改。导向太不好了呀。说要弘扬传统、上星的节目，热搜上演了300集‘意难忘’。”
另一组人切进直播间，是VL的学生代表，T大设计学院的研究生。这边一插嘴，气氛又活跃了：“意难忘好看呀孟导，我室友吃完瓜就去看节目了。”
“我当助教那个班全都在追意难忘。”
“导向多好！响应最新生育政策，用事实证明颜值是必须继承的稀缺财富。”
“孩子那么小就有周帅那种清冷校草的苏感。”
周谦瓴：“……谢谢，但真不是我孩子。”
程英琦：“…………也不是我孩子。”
“啊？怎么这样？”
“伦老师不是说周帅和琦琦谈很久了吗？算年龄差不多啊，我室友算了年龄说绝对没错。”
孟愿鸿：“咳咳，可以开始聊设计了吗？正式直播千万不能聊这个哦。”
“正式直播张星冉会来是吗孟导？”
“可以聊张星冉的孩子吗？我同学特别想在评论区提问。”
“那是什么瓜瓜？”
“张星冉和陈霏忆，陈霏忆被拍到好多肚子凸出来的照片。”
孟愿鸿：“不能不能。八卦一个也不能问，粉丝会把直播间举报了。好了，英琦你脸过曝，换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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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期间，周谦瓴像程英琦的经纪人，不时发表意见，为她争取这个争取那个，参与感过于鲜明。
惹得孟导生了意见：“中场休息十分钟。周谦瓴，你要是圈内艺人团队，这个艺人已经被我们拉黑不合作了。”
英琦怕得罪人，暂时退出直播间，问他：“你怎么没自己的工作要赶？最近老围着我转？”
周谦瓴揽着抱枕倒在沙发上，满脸被他们节目组霸凌的委屈。
大言不惭：“团队里有高级初级几十个设计师，建模制图有CAD工程师，评估有工程师，有项目经理，有调研员，有甲方代表常驻，有营销，能有我什么事？我无非是等会议进度过半去提一下反对意见。”
程英琦：“你还好意思说？你就不能起点正面作用？”
“我一直在起正面作用啊，如果我两周就拿出最佳方案，甲方会直接否决这个方案，但是我们内部磨合四个月拿出同一个方案，甲方就会买单。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想溢价就得装逼，世界上没有完美的方案，关键看对方吃不吃这套，很世俗吧？和你们艺术家完全不一样。”
程英琦：“…………怎么又‘我们’艺术家了？你这是在摆烂。”
周谦瓴转过身去，面朝沙发靠背，用屁股对她，以示抗议。
同时心想，不能毫无保留地坦诚，追女人也得装逼，男人果然不能没有事业，才在她面前游手好闲三个月就被嫌弃了。
“不过你说得对，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作品，”
身后传来她温柔的声音。
“我好像总是在一个项目上不断返工消耗太多精气神，应该更多尝试新作品，找到自己的短板去修正。”
周谦瓴还在用屁股抗议，不知道答什么好。
根本没说正经话，怎么就“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