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淋到雨吧?” “我来的时候还没下,而且我开车来的嘛。” “那就好。” 陈实开门将乔扬迎了进来,焉莱也跟着进来,一进来就钻进了卫生间,陈实将她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又问还有没有别的衣服一起洗,听她回答完没有后,才加进了洗衣液洗了起来。 “我打过电话给你,你没接,”乔扬接过陈实递来的茶水,“我就先斩后奏了。” 翻了翻手机,那时候他正满大街找焉莱,没注意到乔扬的来电,陈实刚要坐下,又看到桌上放着两碗汤药,和宋阿姨催她按时吃药的纸条,还说不吃就白熬那么久了,而且对焉莱的身体不好。 陈实对着方便完走出来的焉莱淋头盖脑地呵斥:“为什么不吃药?” “哦……起晚了……” “这跟起晚有什么关系?” “我出门走得急了。”被陈实看穿在瞎编,焉莱只能如实招供,“太难喝了,而且是药三分毒,我都好了啊。” “无理搅三分,三岁小孩吗?”陈实将药放她手中,“热热喝了。” “我先去换个衣服,你陪着乔小姐吧。” 焉莱对乔扬微笑示意,然后将药放回厨房,逃回了房间,过了不到两分钟,她穿了件长款卫衣就跑了出来,准备下楼去。 陈实欲阻拦:“刚淋完雨又出去?” “我要去楼下的便利店买薯片,我写东西离不开薯片。” “前几天不刚买了一箱?放着药不吃,垃圾食品吃那么多?你下次再疼的时候,我就该把你扔大街。” “番茄味的没有了,而且膨化食品嘛,看着量多,其实很少的。”焉莱拉开门走出去,“你们聊,我去去就来。” 陈实强忍着不喊她白痴:“伞!外套!” 焉莱果然又走了进来,拿齐了装备才离开。 “焉小姐病了吗?要喝中药。” 陈实坐下时,乔扬问道。 陈实怨气满满:“病了也是自找的。” 乔扬摩挲着手里的淡蓝色茶杯:“你变得会操心了,脾气也大了。” 他在她面前,从不会这样,跟乔扬在一起的陈实,彬彬有礼,温文尔雅,说话时轻声细语,即使她借用电脑时,不小心弄丢了他忙了一周做的报告,他都是面不改色,她所有见过陈实的朋友们都夸赞他,情绪稳定,大将之风。 就像她作为一个并不算张扬的女生,鼓起勇气挺着脸皮,曾明示暗示,想和他更近一步,搬来和同居,为了他可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但陈实每次都一笑而过,就没了下文,可现在焉莱只出个差,就被他毫不避嫌地请到了家。 乔扬不是傻子,不是读不懂陈实似有若无的抗拒,但在爱他和自欺面前,她选了后者。 而面对焉莱的陈实,就没有大将之风了,也不是那个在公司呼风唤雨的商界英才,他会被她挑起所有情绪,会生气,会发怒,密切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对她任何不足为奇的细枝末节,斤斤计较,纠缠不休,像个想吸引大人注意,却又无计可施的孩子。 堵上了八年青春,乔扬都没见过却又在心里幻想过千万次的陈实。 上次见面,她竟没看出来,还以为焉莱真的只是他的合作者,但在刚才见到的那刻,她很清楚失去了什么,那种痛彻心扉的感情又重新在心里过了一遍。 “乔扬,你今晚来,是有什么事吗?” 自分手后,陈实和乔扬就降落回普通朋友,乔扬也再没来过他这儿。 “我有个堂弟今年六月份大学毕业,学的自动化,他说研究了一圈,很想进你们公司,”乔扬摊摊手,“你们的校招都结束了吧?” “上个月结束的,不过也没什么,他想来随时可以来。” “这么容易吗?他还跟我说你们公司很难进,要过三轮面试呢。”乔扬将一口未沾的茶水放到桌上,说得不紧不慢,“你都不问问他是哪个学校的吗?他的表现,在校成绩,连基础的面试都不用吗?” “不用。” “为什么?” “因为……” “因为是我介绍的,因为相信我的审美,因为我在你这儿举足轻重的分量,不容你拒?” “乔扬,就事论事好吗?进了公司还有实习的。” “如果他不合格,到时候我再来求你,你会不要他吗?” “现在做这个假设为时尚早……” “那另外的假设呢?假设是焉小姐是找你开后门,你是会像现在对待我这样,对待她吗?还是会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