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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瓶(1 / 3)

师晚怜这才想起,昨夜儿因为那场误会,顾晏的长剑在她白颈间留下了一道血痕。

虽然伤口不深,也无大碍,可鲜红的血色瞧起来到底十分醒目。

她下意识地抬手掩住脖间,长话短说,玩笑似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昨夜出了趟营帐,险些被顾将军当作刺客了,其实并无大碍的。”

祁颂凝眸看着她,未曾言语。

停顿须臾,他倏而转身,回到了一旁的营帐中去。

下凡来的祁颂到底与原本的帝清不同,她并不清楚他如今的性格,故而也更加不明白他是要做什么。

她轻轻撅起朱唇,觉得他这般离去属实有些莫名其妙,犹疑了一瞬,正欲离开,却见祁颂又掀起帐帘,缓缓走了出来。

他手中稳稳地拿着一个小瓷瓶子,温声道:“臣为公主上药罢。”

师晚怜原想说句不必,可是祁颂似乎并未给她拒绝的机会。

他伸出手来拉住她藕段似的腕子,修长的手苍白如雪,却十分强劲有力,就这般牢牢地握住她,难以挣脱。

他将她拉至营帐外,扶她坐下,而后打开小瓷瓶子,食指于其中点出一些滑润的药膏,细腻地涂在她的伤痕处。

食指润白,再加上那封存许久的药膏,触感也是冰冰凉凉的,伴随着他涂抹开来的动作,在肌肤上密匝匝地痒。

师晚怜下意识地回躲了一寸。

祁颂轻蹙眉尖,嗓音低沉,道:“凑近些。”

她只好听话,却不由自主地鼻息紊乱。

距离太近了,他垂首为她上药,她纤长的眼睫仿佛就要扑簌在他的肌肤之上。

她随着他上药的动作微微仰首,秋水般的目光就这般对上他熟悉的眉眼。凤眸昳丽,鼻梁高挺,漆黑深邃的眸子里闪着细碎的柔光,一切都与从前一般无二。

她不由得有些失神。

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在天界那般温存的时光。

“好了,”祁颂清冽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他对上她略显涣散的目光,轻弯唇角:“公主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师晚怜讷讷地答道。

如今的祁颂,到底不是帝清殿下。她这样想。

她的目光投向一旁精致的小药瓶,忽然又想到昨夜她对顾晏刺去的那一下,倒是将人家伤得不轻。

她手头并无疗愈伤口的药物,也不知顾晏有没有处理好伤口。

思忖须臾,她试探着对祁颂说道:“你这里还有多余的药膏吗?还有人受伤了……”

“公主说的什么话,”未等她说完,祁颂拿起药瓶,稳稳地搁在她的手心,“需要什么,尽管拿走便是。”

师晚怜将瓷瓶握在手心,笑容绽开:“多谢啦,祁泽玉。”

*

旭日高升,行队也该继续出发了。

春日的阳光暖融融的,洒在人身上,宛如覆上了一层温柔的薄纱,浑身都舒坦得紧。

轿子上略显摇晃,又有些闷热,师晚怜掀开了一旁的纱帘,金色的阳光便透过窗口流淌进来,让人瞧着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她微微探出头,向外张望着,恰好看见了随行守护的顾晏。

他一人驾着一匹强壮雄武的黑鬃马,玄衣猎猎,锦带束腰,发间银冠高束,端得上是意气风发。

他驾马的速度与她的轿子齐平,以便出事时能尽快护住她。

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顾晏侧眸看过来,狭长的双眸幽深阴冷,杀气沸腾,宛如猎食的鹰隼一般。

师晚怜被这般锐利的目光吓得浑身一颤,但也心知顾晏不是什么坏人,便朝他招了招手:“顾将军!”

许是没想到她会叫自己,顾晏明显地怔凝了一瞬,眸光沉沉,却还是驭马凑了过去。

“公主殿下,何事?”

师晚怜将早就握在手中的药瓶递了过去,诚恳道:“昨日不小心伤了你,实在对不住,这是可以愈合伤口的药膏,你先用着。”

顾晏的目光缓缓垂落在她的手心处,眸中的阴翳一点点融化开来。

凡间所受之伤,对他而言不足挂齿,臂间的伤口也早已愈合得干干净净,了无痕迹。

可是看着面前女子玓瓅的目光,又遥遥地望见仪仗最前方的祁颂,他忽而想到了什么,从她手中接过了药瓶,唇角荡开一抹柔魅散漫的笑:

“那便多谢公主了。”

*

很快便到了齐国皇宫,齐皇在宫中设下酒宴,迎接长乐公主。

歌舞升平处,师晚怜与祁颂相对而坐。祁颂握起酒杯,呷了一口清酒,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

按照齐皇安排的,在为长乐公主赐婚前,她便暂时居住在毓灵宫中,近日便由帝师祁颂代为教授宫中的诗书礼仪。

当祁颂教授她的旨意堪堪下达时,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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