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受半点伤,让爹和大家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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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殷梦刚用完早饭,殷老爷就领着人过来了。
“梦儿,这是大虎,村里身手最好的人,这段日子就让他跟着你上山。”
“谢谢爹,我会好好跟娘说的。”殷梦站在门槛内,微笑应下。
殷老爷支开大虎,左右看了几眼,从袖口递出一个袋子:“这些碎银你拿着,给你娘买些东西,替我看看她。”
“放心吧爹,我都明白。”
殷梦迅速揣好袋子,挡住不远处家丁的视线:“要是有机会,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娘吧,她一定会高兴的。”
殷老爷自知理亏,只模糊嗯了两声,便借口还有事要处理,匆匆离开。
收拾好桌上的碗筷,殷梦在仓库旁淘出个还算完整的背篓,用清水简单冲洗后,背在肩上领着大虎去了山林。
根据册子上的记载,她钻进之前被崔氏追打的树林,顺着箭头很快找到一个小土堆。
土堆前立着一块斑驳的木牌,上面的字迹和被杂草覆盖的坟顶一样,无人问津。
殷梦扯开坟上的杂草,扯着破旧的棉袄抹去牌子上的尘土,跪地磕头:“娘,我来看你了。”
“今天出门走得急,我这就去买些东西来,陪你好好聊聊。”
她快步来到树林外,顺着土路往集市走去。
虽然乡里穷,但该有的东西都没差,就是有点费银子,买完香蜡纸钱和贡品,殷老爷给的袋子就空了。
这个殷老爷,还真是会算计。
回程路上,她瞧见一处医药铺,想到自己前两日制定的计划,扭头踏进铺子。
“大夫,您帮我看看这脸上的伤,会不会留疤啊?”
见大虎还跟在身后,她拉开袖口有些为难:“还有这里,肿了好几日都没消,而且……”
“我最近时常觉得眼花,会不会是被棍子打过,伤到了脑袋?”
木桌后的老人觑向两人,视线在五大三粗的大虎身上扫过,指向身后的旧布帘:“你跟我来。”
“哎,好。”
大虎见状,也想跟着进去,却被老人抬手拦下:“诶,这位小兄弟请在外面等,不要耽误老夫看病。”
大虎虽是个莽夫,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可想到来时殷老爷跟他交代的事,倔强地站在桌前不肯挪步。
老人见他不再动作,放心进到门后。
“姑娘可是遇到了麻烦?”
殷梦摇头,举起手里准备好的蛇胆道:“大夫,我能用这个换些治伤的药膏吗?”
“要最好的那种,最好没什么味道的,不留疤。”
老人凑近仔细观察那蛇胆,惊叹不已:“这样好的东西,姑娘是从哪里得到的?”
“运气好,在山上砍柴时遇上一条死蛇,我听说能换钱,就想着把它带来试试看。”
殷梦把它又往前举了举:“大夫,您看能换吗?”
“当然,当然,我这就去给你拿最好的药膏来。”
顺利拿到治伤的药膏,殷梦这次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半,把药膏藏进怀里,她领着大虎回了坟前。
半个时辰后,香烛燃尽,她对着木牌鞠躬道:“娘,今天时候不早了,明天我再来看您。”
出树林的路上,她的脚步轻快许多。
根据刚才在集市和医药铺的观察,她对自己的任务计划充满信心。
带着些许寒意的秋风穿过树林,将一片黄褐色树叶贴在她眼前。
殷梦停下脚步,取下树叶对着夕阳望去,内心大喜,这可是能清热解毒的榉树叶!
她偏头望向飞舞闪烁的整片树林,像是看见了摇钱树般高兴,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旁边的大虎见她对着树叶大笑,没敢催促,反倒有些明白,殷老爷为何非要抢着把她嫁给乡里那个傻子。
在树林里耽搁了会儿,殷梦回到小院时,天色已经变得很暗。还没走近房间,她就被崔氏挡在门外。
“殷梦,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啪——,清脆响亮的一记耳光落在脸上,殷梦慌忙双手捂脸:“姨娘,我知道不该这么晚回来。”
“可我实在太想娘了,就和她多说了会儿话,没想到就……”
说到后面,她放低声音,抬头盈满泪水浅浅啜泣,看向崔氏一动不动。
“少跟我来这套。”
崔氏遣散院子里看戏的仆人,拽着她走进房间:“殷梦,我说过不要动歪心思,这婚你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