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磬微怔,思索了片刻,“能许愿的池子……你是说皇宫东南角的那方灵池?” 路七七下意识要点头,却又不想让自己的意图太过明显,便迟疑地望过去:“或许?” 却见皇后笑着拉起她的手,“傻七七,也不知是谁将这胡话给传出去的,那并不是什么许愿灵池,是上百年前仙门高人给我们留下的福祉,是能庇佑咱们赤国以及浮金岛众生的仙迹灵物。” “啊,原来如此!”路七七故作惊讶,却还是有些迟疑地望着银磬,“真的不能许愿吗?” 银磬失笑,只觉得面前这个姑娘率真又可爱,“那地方周围有结界,一年到头也就陛下会去,寻常人等根本无法进入,如何会有许愿成真一说?” 说着她又拉着路七七到了一处无人的凉亭下,压低了声音道,“若你真想去看一看,可以去同你家将军说呀。进入结界需要有特定的钥匙,仙人只留下两枚,一枚在陛下手中,另一枚陛下早早便赐给了姬将军。” 姬兆竟然有重明鸟的羽毛? 怪不得这人当初说能够带她去找灵池,原来是真的能办到……如今将寻找的范围从偌大的皇宫缩小到了将军府就好办多了,何况他现在还住在那里,倒也方便。 路七七心思急转,面上却没露出破绽。 她与银磬又聊了些话,皆是围绕着男子三妻四妾、女子多有不易而谈。以至于到晚宴结束,皇后仍觉得不尽兴,又朝着路七七做了邀请,让她有空便来宫里陪自己说话。 路七七自然是满心欢喜地应下,之后便随着姬兆一同离开了皇宫。 从宴会的大殿至皇宫大门有一段算不得近的距离,期间路七七因着心中盘算如何得到重明鸟羽毛而无心与姬兆搭话,就连他几次回头看自己都不曾发觉。 偏偏姬兆也不开口,两人便这般一前一后跟着领路的宫人,一路无话。 直至将军府的马车出现在面前,路七七作势便要上车,却被一只大手猛地拉住了胳膊。 这力道来得毫无征兆,她不由踉跄着栽进了姬兆怀里—— 没了厚重铠甲的遮挡,那人紧实的胸膛贴上她的脸颊,胸腔内心脏跳动的声响一下一下清晰地响在路七七耳边。 姬兆今晚陪皇帝喝了不少酒,这会儿身上还带着酒气,直直地窜进路七七的鼻子。 她怔了一瞬,又赶忙将人挣开。 那般大的力气,就连身形魁梧的姬将军也不由挪动了下步子,绷着脸色看过来。 姬兆话中有几分醉意:“你今日与皇后娘娘交谈甚欢,可是动了什么心思?” 妈呀,这话可不敢乱说! 此刻还有旁人在,路七七不好发作,只剜了他一眼,“将军喝多了,有什么话回府再说吧。” 她说着四下张望一番,企图找到路渊舟的踪迹。 可姬兆却忽然拉起她的手,那双眼里的情绪分明就跟之前在军营感叹命运的时候一般无二,“你不知道我——唔!” 路七七当即捂住了他的嘴,又看向一旁满脸震惊的车夫。 “将军喝多了,怕是要酒后胡言。快来搭把手,把将军扶到车上!” “是是是!”那车夫赶忙过来扶人,却发觉从始至终自己都使不上什么劲儿,仿佛旁边的夫人自己一个人就把所有力气都出了。 直到将姬兆塞进车里,他还是忍不住狐疑地去看身娇体弱的夫人。 这么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难道是将军自己用着力气? 他还没来得及思索明白,便听得路七七的声音从车里传来,依旧是那般柔弱温和:“回府吧。” 车夫连声应下,扯着缰绳驾车回了将军府。 * 方一上车,姬兆便被路七七一个手刀劈晕,睡了一路。 回到府上,路七七又称他因醉酒昏睡过去,叫了小厮将人抬回院里。 眼看着那人下半张脸上通红的五指印,路七七无奈叹了口气。 “谁让你非要乱说话,我这还没使多少力气呢。” 话音一落便听得秀儿进屋的声音,是她让人端了盆水来,说是要给将军擦洗。 秀儿端着东西便要进来,却被路七七叫住。 “你将东西放在那就好,回去休息吧,一会儿听到声音也不必进来。” 她本是为了不被人发现端倪,谁知这话落在秀儿耳中却是另一番意味。 那小丫头咬着嘴唇,愤愤地站在屏风旁望了她半晌,最终还是将东西放下,快步跑出了屋门。 路七七不明白她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