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相比,最大的优势从来不是技术,而在思维。 因此,他想要任用江齐大胆试验一次。 这个历史,究竟会不会为众多小人物潜移默化的改变而撼动? 一念至此,卫无忧有了些想法,吩咐道:“陛下赏赐给我的庄子,如今已经可以开始建设了吧?” 家令点头:“此事长公主已经吩咐过。夏至已过,随时都能动土。” “那就好办了,先把这个江齐放过去吧。”卫无忧招招手,示意刺儿带人将蒸馏用的器具往回搬,“听闻他医术了得,我有意在庄子里建一个医馆试行,就吩咐他先做点事情,瞧瞧能力品性如何。” 家令显然没想到小公子竟是这般打算,却也淡然应了声“唯”,退下去回禀阳信去了。 而卫无忧带着刺儿火速直奔实验室,快乐实验起来。 * 未央宫中。 刘彻正与公孙丞相下一局棋,棋盘上黑子已成衰败之势,刘彻却不以为然,依旧乐呵呵地随丞相对弈。 “朕听闻霍去病近日在京中有些不好的传言,丞相早有意奏本,怎么迟迟不见动静?” 公孙弘捏着棋子的手一顿,笑呵呵道:“谁人不曾年少,臣已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还是不插手的好。” 老狐狸,捞钱比谁都快,遇事倒是慢下来观望了。 刘彻心中唾一声,下了一记重磅:“哦?朕倒是听说坊间有个奇妙的传言,说霍去病曾与人有一子,收养在卫青府中。” “算起来,仲卿家的四公子倒是与据儿同年出生。朕记得,当年皇后身边的隐婆还是你夫人引荐的,据儿的乳娘则是公孙贺夫人送来的卫家自己人。” 刘彻意味深长看一眼公孙丞相:“丞相觉得,卫家四公子究竟与谁相像呢?” 公孙弘捏了一把汗,便知皇帝什么意思了。 他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所求不过公孙家侯爵之位能保,子孙富贵安泰。至于皇帝想搞什么小动作,他不多问,只要顺着便好了。 公孙弘落子,一盘棋彻底踏入刘彻埋好的坑中,被翻盘了。 他俯身道:“陛下圣明,大将军府上的四公子,确实与霍侍中长得极为相像。” 刘彻大笑,丢了棋子道:“那还得劳烦丞相走一趟长平侯府,接上无忧,去那地方将霍去病揪出来才是。” 帝王侧目,又补充道:“最好,能叫霍去病这小子被好好收拾一顿。” 公孙弘:“……” 什么叫做不要脸,什么叫做灯下黑,属实是被您玩明白了。 * 被算计的霍去病此时还在兢兢业业泡妓馆。 炉中香篆,琴音清幽。 二楼临街的屋内,花魁离筝跪坐于席间,素手轻抚古琴。隔了一道珠帘,霍去病和杜大面面相觑,困得快要打哈欠了。 在秦楼楚馆里泡了几日,两个少年人浑身不自在,肉眼可见的快要坚持不下去。 杜大又倒了杯茶提神,探着身子对霍去病耳语:“就这地方,你日日过来坐着,就只叫人家来弹琴。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对音律有了兴致?” 霍去病黑着一张酷脸,拿茶当酒吞:“就最近有兴致了,不行?” 他有个毛的兴致! 来过一次后,本是想给公孙弘漏些风声,谁知道这老匹夫一动不动,反而叫陛下知道了,命他日日过来。 小霍从来没有这么惦念过公孙丞相,以及他相熟的那帮谏臣,最好今晚连夜就写出奏折! 他能不能早日离开此地,可全都靠他们了。 杜大哼笑,眼神往花魁那头瞧了一眼,很快又不好意思地转开:“去病,你该不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霍去病面无表情:“确实。” 听说花魁娘只献艺,性子清高,那他便免得应付了,只进门点曲子便好。 一帘之隔的琴室内,离筝手上一颤,弦断了,心乱了。 杜大露出一副吃瓜的表情,对着霍去病拉长音调“哦”了一声,随后用下巴暗示小霍快上。 霍去病侧目瞧一眼,只觉得杜大最近怕是犯抽抽。 他见离筝断了弦,又赔礼告饶,便直起上半身挥手:“无碍,既然弦断了,你先退下吧。” 离筝:“……” 发生了小事故,妓馆自是要赔罪的。于是,霍去病刚放松清净了一刻钟,十好几个姑娘便被送了进来。 这一群环肥燕瘦,有跳团体舞的,有剥水果倒酒的,还有个女娘穿的过于清凉,叫霍去病和杜大当即转开视线。 霍去病语气羞恼:“谁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