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文公弓矢、车马。后来,王莽、曹操等人受赏之后,九锡就完全变成了“谋逆”的代名词。 所以,刘彻该不会是用这东西在试探他吧? 卫无忧越想越有可能,忍不住有些恼火起来。 刘彻的脑回路是猪大肠嘛,带着山路十八弯的?他自己催着要猛火油柜,做出来了又阴阳怪气试探…… 小萝卜丁不开心了,生闷气了,对着墙角谁都不想搭理了。 卫青和阳信两人跟在后头哄了半天,发现儿子无动于衷,还有气无力叫他们别担心,为人父母的自然更担心了啊。 阳信长公主的教育方式向来比较独特。 她觉得儿子似乎想要独处,索性拎着卫大将军的衣领,将人生生拖了出去。等到小无忧听不到的地方,才正色道:“我这就进宫,请陛下收回特赐的旨意。” 卫青:“我与公主一道去。对了,那金饼呢?” 阳信白他一眼:“无忧喜爱金玉之物,将军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这些金饼是他该得的。” 阳信也是对刘彻此番做法极其不满意,和大将军两人雄赳赳气昂昂就杀到了未央宫。 巧了,卫子夫和刘据也在。 阳信一改气势,开始哭弱:“陛下,还请陛下收回这九锡之赐吧,为这事儿,无忧已经不吃不喝两个时辰了。” 刘彻:“……” 那不就是好好的。 卫青也帮腔:“不理人,对着个墙角,瞧着让人心疼。” 这夫妻俩一唱一和,叫卫皇后云里雾里,柔声请人入榻坐下,才问:“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无忧了?” 卫青不答,阳信也不答,齐齐将目光投向敬爱的皇帝陛下。 刘彻这回总算有些羞耻感了,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狡辩道:“朕也是一时高兴,就赏了无忧九锡之赐,谁知道这臭小子反而……” 卫子夫轻拢眉头:“陛下。” 卫子夫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语气说过话了,唯一的一次,是在她当上皇后之前。 那日,她刚刚诞下皇子。 刘彻被这么当头一喊,想起了当年答应过皇后的事情。 无忧,无忧。 这名字本就是他的保命符。 皇帝陛下讪讪:“既然惹了无忧伤心,那就不算是礼。索性旨意还未下发,朕改了便是。” 卫青与阳信演戏演全套,又向卫子夫告起了状。 “唉,忧儿这小身板,要上书肆,还要给他老姨父陛下准备这准备那,哪里能长身体。他也真是瞎操心,陛下身边那么多能人,哪里就缺一个他了。” 刘彻望天看地,就是不看皇后的黑脸。 说实话,他还真挺缺这么个小豆丁。 闲话家常许久,卫青夫妇总算满意离去。 而刘彻,再一次感受到了妻儿似有若无的冷暴力。 …… 长平侯府内。 卫无忧小朋友用着食官长特意准备的“加餐”,总算是心情好了一些。 卫青出门前,担心儿子自己待着难受,还特意叫人去霍府,将两位表公子请来。 霍去病人在军营,一时半刻都赶不回来。倒是霍光刚刚下值,听了长宁将前因后果转述一遍,眼神暗了暗。 这位陛下倒是比他想的还要心思复杂一些。 霍光有些担忧起小侄子了。 一路快马进了长平侯府,霍光就看到卫无忧肚子吃得浑圆,正直挺挺的躺在独榻上头,百无聊赖的透过窗户数院中栽植的六月雪。 “一片雪花,两片雪花,片雪花……” 霍光叹气,挥手叫刺儿带人退出去,径直坐在了独榻边的地上:“不开心了?” 卫无忧眼皮颤了颤,瞧一眼守在身边的霍光,仿佛有了靠山一般,语气就有些委屈起来:“当然了。光光叔父,如果是你你能高兴吗?” 霍光弯眸:“那还是你聪明,光叔愚笨,想不到背后的意思,自然不会不开心。” 卫无忧才不信呢。 你霍光要是愚笨,那我和两位阿父成什么啦。 霍光见小家伙的状态没有他想的那般差,舒了一口气。两人就这般静坐一会儿,卫无忧还是有些想不通:“你说陛下他干嘛突然这样对我。猛火油柜也是他要的啊……” 霍光眼神一黯。 刘彻的想法他怕是猜到几分,不只是什么试探,应当与储君之位有关系。 但这话却不好跟小侄子讲,毕竟一说,他不就暴露了。 只要秘密没说破,那它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