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立即觉得自己备受欺骗,不知道谁突然大喊了一句:“朝廷想要包庇他们!”
一石激起千层浪,那些学子们深觉若是不把握住这个机会,恐怕他们就要跟着太上皇南下了,也不知谁先开始的,崔柄似乎被什么东西打中摔倒在地,旁边的侍卫想要扶起他,却被石子打中手腕,刀也跟着落地。这时立即有人喊道:“他们没有武器了!”
那些本在观望的百姓一下子有了底气,乌泱泱冲上来一大片,他们没带兵器,就用地上捡来的石子、路边折下的树枝又或是自己的拳头盲目地攻击着那些官员。
崔柄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样漫长的时间,他甚至都已经分不清身上到底是哪里在疼痛,再到后来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离体,眼睁睁看着那些人踩踏着自己的尸体。
温姚希松了口气,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感受大仇得报的痛快,下一秒整个事情急转直下,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原本那些人还能保持理智,可一看到血那些仅存的理智立即消失殆尽,已经杀死崔柄的人们聚集在宣德门不肯离去,叫嚣着要处死更多官员。群情激奋,已经传不进去任何的声音了。
而这时候温仪章率领的侍卫姗姗来迟,与之同来的还有祁宗叫进宫中商议处理对策的一众官员,他们刚到宣德门,立即被为首的百姓发现,人们叫喊着那些人里面也有奸贼,要求立即处死,他们这时候已经失去了理智,只觉得他们这样的法子才是最有效的,能够逼迫着祁宗满足他们的心愿。
官员们见此赶紧逃了回去,而他们这样的动作更让人觉得他们是心虚,于是百姓们自然认为那些人中定有奸贼,不然又何需逃走?温姚希不敢置信眼前的这一切,若不是她扔过去的那些石头,是不是这一场□□就不会发生?
正当温姚希胡思乱想的时候,温仪章却登上了宫墙上,企图维持住秩序,然而隔得太远,有人认错了人,误导了大家,于是那些石子、鸡蛋什么的都一同扔了过去,更为严重的是,因为宫墙太高,东西扔不上去,百姓们想要缩短距离,拥挤着往前挤过去,一些下盘不稳之人被推倒在地,眼看着就要有人踩着他走了过去。
说那时迟那时快,旁边有个太学的学子眼疾手快将人迅速拉了起来,温姚希顿时松了口气,她生怕再次出现这样的情况,连忙也顺着人流向拥挤处过去,想着能顾得上一处是一处。
宫墙上距离百姓太远,宫墙下又人声鼎沸,温仪章知道自己这样下去也是徒劳,于是转头向着宫内走去。
祁宗看他回来,表情严肃,知道事情并没有解决,顿时焦躁不安:“如何了?”
温仪章摇摇头:“崔相已经被百姓活活打死了,可众人还是未离去,现如今不管从宫中出去的是何人,那些人都叫嚣着要将他们处死。”
“崔相都已经死了,他们还要如何?”祁宗觉得普天之下恐怕没有比他更窝囊的皇帝了,一天清福没享,到手就是这么一个烂摊子,被金人为难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连自己的百姓都要为难自己,这样的皇帝又有什么意思?
温仪章站在宫墙上看到的东西也不一样,今日前来的的确大多数都是些学子百姓,可这其中也不乏浑水摸鱼的流氓地痞,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挑起事端、盲目杀人,如果照此发展下去,恐怕等到傍晚,死伤会更加严重。
温仪章此时已经完全没有扳倒崔柄等人的兴奋,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担忧:“请陛下立即将李将军调回城中,出兵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