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行了说吧!” 路露隐去了柳苇的性别名字等等,只说她的行为。 路露:“平时很没有脾气,工作多累都不叫苦,跟工作人员相处的也很好,几年了没见过她发火发脾气。” 朋友:“资本家最爱的人是吧。” 路露:“平时也不出门,衣服随便穿,不爱美。她选衣服是没有性别特征的那种。” 朋友:“会个新词就瞎用,什么叫性别特征?男的不能穿粉的吗?女的不能穿裤子吗?” 路露捂住他的嘴:“你先听我说完。从来不出门,没有因为自己的事出过门,不逛街不出去吃饭,除了工作。”和上学。 朋友:“几年?” 路露:“三年。” 朋友:“这不是很正常?社畜工作就够辛苦了,休息日不想出门只想在家里躺着叫有病吗?叫累的。” 路露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闻言道:“正常吗?不是自闭吗?” 朋友叹气:“你这样的人是我最讨厌的——幸好你不是挂号来看我的号,真是病人家属我就不敢骂了。能不能不要看着新词就瞎用啊,自闭不是不出门就能断定为自闭的。” 路露:“真的正常吗?” 朋友:“比你正常。” 路露不服:“我哪里不正常?” 朋友:“你能把你的工作和你的私人生活分开吗?” 路露:“怎么不能?” 朋友:“那你现在立刻马上把工作放下关掉手机出去旅个游十天不见你的工作对象。” 路露:“……办不到。” 朋友:“看吧。” 路露说不过,只好岔开话题:“今天不是来说我的,我觉得我挺正常的。” 朋友点头:“能吃能喝能睡着自身逻辑能自洽,确实挺正常。” 路露:“照你这么说犯罪也正常了。” 朋友点头:“犯罪是犯罪,你不能说他们不正常。能正常的活着的,在我这里都算正常人。只有无法凭自己正常的活着,没人管就会死的,那就都不正常。” 路露努力把话导回正题:“那她不爱打扮,是不是需要培养一下?我想她可能是不敢?也可能是以前的生活中没有这个机会去尝试?” 朋友:“我建议个人形象的追求还是顺其自然,不用强求他马上立刻做出改变。可能目前这个状态是他最舒适的呢。你觉得他目前这么打扮的原因是什么?穷?被管束太严了?家庭环境要求他不能过度追求?” 路露仔细思考了一下,说:“以前应该是被管束过,现在应该是……懒。” 朋友死鱼眼看着他:“……” 朋友看了一眼手表,发出强烈的赶客信号:“这位过年也在加班还强迫别人加班的社畜,能允许你身边的人懒一懒吗?” 路露:“我请你吃饭。” 朋友:“不缺饭,谢谢。” 路露:“那给我个机会表达歉意吧。” 朋友:“哼。” 路露:“最后一个问题。” 朋友:“滚,立刻滚,马上滚,现在就滚。” 路露一本正经:“你今天有空吃饭吗?” 朋友被逗笑了。 出去吃饭时,朋友说:“你要是真担心,就带过来我见见。我聊一聊,比你跟我转诉好得多。”病人家属的转诉一般都是不能信的,特别是他们容易从这孩子出生后爷爷说过的一句话开始说起,大量无效信息,这都没有亲眼看一眼病人来得好。 路露摇头叹气。 朋友盯着他:“从你刚才说的,我觉得这个人远远不到有病的程度。至少不至于让你跑来找我,你上回那个朋友可是至少两年夜里睡不着觉,你才来找我的。” 路露:“她忘了至少五年的记忆。” 朋友:“……” 朋友开始在心底问候这个病人家属——家属永远把最重要的隐瞒下来! 你都来看病了!还瞒医生干什么! 朋友回到专业状态,语气温柔,态度温柔,轻声问:“他的时间感怎么样?是把2019当成今年的那种吗?” 路露:“这个倒是没有,这个是正常的。” 朋友松了一口气,开始习惯性的给家属宽心:“那这个就不严重了,就是有问题也很轻的。他都有什么表现?忘了什么?” 路露:“忘了学过的一些技能,比如唱歌跳舞。” 朋友:“忘了全部还是只忘了几个时间段?” 路露摇头:“没有详细问过,据说是全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