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没有关门，坐在了黎米的对面，还松了松领口。尽管他的领口一点也不紧。黎米嗅到了对面领导的郑重其事里面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紧张。于是她决定把握有利局势，主动出击。
“我们不会就这样开始谈吧？我想只有您坐在这里还还远远不够。”黎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御姐范起来，这派头让视频那头的咖子远程比了个大拇指。
“啊，这个，当然，您稍等下，他马上就来。请喝茶。”
黎米没想到自己憋了好一会儿的大招放了个空，对面彬彬有礼就像一团蘸了水的棉花，根本不接火药星子。只好默默喝了口茶。
这时，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响起，接着是一阵香水的味道。一个穿着西服套装的精致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沓文件，径直坐在了男人旁边。
“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人事领导楠姐。” 楠姐虽然精致，但却并不年轻，粉底并没有盖住深深的眉间竖纹，一看就是个脾气欠佳爱皱眉的女人。
“这位是黎小姐，来找皇甫玉泽的，额，是他的女朋友。”
楠姐目不斜视，眼睛没依然盯着手里的文件。
黎米被这高傲的态度弄得有点恼火。黎米决定也把姿态端起来，敌不动我不动，安静地品茶等待对方发言。
“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见过双方家长吗？”楠姐眉毛一挑，是意料之中的冷冰冰的声音。
我可不是来你们公司面试的，也不是来你们公司受审的，楠姐干嘛拿出这么副正宫审小三的语气来。黎米一时之间又找不出来合适的话怼她，急得火星子乱蹿。
好在这时咖子紧急救火，发来了微信：别理她的问题，直接问皇甫玉泽。
“无可奉告，叫皇甫玉泽来见我。”氛围尴尬了起来，但黎米必须端住。
男领导明显有点左右为难，倒是楠姐又熟练地挑起了另一条眉毛。
“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吗？怎么到我们公司要人？你不知道他的行踪？” 啊！多么灵活的眉毛。
“我当然知道，他不就是从你们公司消失了嘛！周五上完班，周末就毫无音讯了，我这不是就找到你们公司来了？”
“啊，这个，您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整个事情很复杂。我们慢慢谈。”男领导试图缓和气氛。
“你是黎小姐……是吧？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们公司可不接受诽谤，也不会轻易被敲诈。”
“？？？”这下黎米的火是彻底燃起来了。
“浙东XX分公司人事是吧？请注意你的态度，少点盛气凌人，多点专业性。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只是要求皇甫玉泽自己出来见面，难道要求见自己的男朋友是诽谤和敲诈吗？”
“啊，这个，黎小姐，别生气，都别生气。我们对你要见男朋友的事毫无意见啊，但是我们公司实在不知道你男朋友在哪里……”
男领导的话让黎米摸不着头脑，什么叫公司不知道皇甫玉泽在哪里？！
咖子那边跟直播刷屏似的，一连发了好几个“什么情况？”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贵司的员工这么自由吗？”
“皇甫玉泽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他早就已经辞职了，你不知道吗？” 楠姐的眉毛又灵活起来了，简直灵活得叫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