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寓园占地面积不小。
也得亏它这么大，盛西泽的车开出去不远，就见到秦绵。
光影下她的脚步很沉，每走一步都像要卡住似的，久久没迈出下一步。
盛西泽抓了下方向盘。
有些莫明的情绪涌上来。
明明惹怒他的人是她，她却比他还要生气。
他的脸面就这么不值钱？
被她扇了一巴掌，都气得冒烟了，偏还大晚上的跟出来，怕她不安全。
变的那个是他吧？他什么时候对别人这样过了？
秦绵还想他怎么样。
盛西泽的车开得很慢很慢，快磨完他所有耐性。
最后还是没忍住，他开上去，喊秦绵：“你要走回西桥湾？”
秦绵没理他。走出他家时，她很气。
但外面很冷，风一吹，好像把眼泪也逼回去了。
她从没想过会有打盛西泽的一天。但她确实做了这样的事。
她没有后悔。大家都是人，凭什么忍他。
只是这一巴掌到底要付出什么代价，她现在也顾及不到。
似乎每一次见到盛西泽，都会很不愉快。
他应该也挺恼她的吧。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不痛快一点，当看不到对方就好。
还是说，他那口气一天没消，她就要忍受他无休止的刁难？
秦绵深深地叹气。
不知要怎么面对这种疯子。
他的生活这么贫脊的吗？为难她，看她不好过，他才高兴吗？
秦绵忽然停下脚步。
盛西泽停车，不知她要做什么。
他干脆下车，走到她旁边。
并排的时候才发现，秦绵真的很小的一个，怎么看都不像有那种胆量，敢抽他巴掌。
账是肯定要算的，但不是现在。
她哭过。他刚才听到，也看到。
小时候她一哭，眼睛红，鼻子红，哪里都红红的，脸像颗苹果。
现在只有眼睛是红的，脸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打了粉底，看不出什么变化。
十一点多的晚上，他们站在外面吹风。
盛西泽想骂“傻子”。
但忽然意识到，他和秦绵从来没有过这种时候。只有两个人的，安安静静的，不说话却能清楚感受到对方，的时候。
盛西泽拧了下眉。
他们一起的时候，要么是他和哥们玩捎带上她，要么是两家吃饭，父母也都在。
不说在外面吹风，连单独说话都不超过五句。如果超过五句那多数是公事。
更别说逛街吃饭看电影，更甚者一起旅行。
没有，这些都没有。
刚才在车上，已经是他们距离最贴近的一次。
结果就成了这样。
盛西泽像被人打了一闷拳，很不甘心又不好说。
秦绵似乎酝酿好了，她缓缓开口：“盛西泽，我做了我能做的，如果还是让你不舒服，我也没办法了。你这么聪明，不会看不出来，我们不合适。秦家早就被资本淘汰，也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盛西泽敛了下眸子。
他以为自己会生气，但奇异的是，这一刻他心平气和。
可能是被冷风吹懵了，也可能是这个时候的静谧，让他特别不想破坏。
秦绵又说：“我们这样，会让父母为难，多年的交情也会被毁。我没有资格要求你怎样对我，我自己也控制不住脾气，就像刚才……我们以后，能别见就别见了吧。节后上班，我会正式提交辞职报告。”
盛西泽眉心紧锁，他想也不想就拒绝：“这是你的借口，秦绵。我不会批准。”
如果他想要的是她辞职，他何必让自己一次次地水深火热。
她是不是觉得，这样就能彻底摆脱他了？
可他本就不是好人。他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秦绵无力地笑了一下。是啊，他怎么会批呢。
他盛西泽但凡做个人，也不会是今天这样。
只是她以后，不知还能不能在盛柏天桉认真地工作。
盛西泽不得不着重提醒她：“人事调令你收到了，年后交接好工作，就回来。”这样他就不用时不时过去溢市。
摆在眼皮子底下，到底会更放心。
秦绵想说，她不会回来的。
但现在跟他说，又有什么用。他从来听不见别人的反驳，只听到他自己的声音。
调不调回望城，都不影响这里永远是她的家。
只是她可能要在溢市另安一个小家了。
这些，不用跟盛西泽说。
她自己知道就好。
秦绵的沉默，让盛西泽有些不踏实。她现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