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绵睡得很好，看样子没什么事。
盛西泽想站起来，才发现脚有点麻。
他有点渴，倒了水喝，又坐一会儿，心里在犹豫要不要走。
他突然想到那张照片。
鬼使神差地，他拉开电视柜的抽屉。
是秦绵和程云深的照片。
应该是刚上大学的时候，两个人的脸都很青涩，眼神里的喜欢怎么也藏不住，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对方。
盛西泽心里又酸又涩。
如果没有那天晚上的作死，是不是这张照片里的人会是他和秦绵？
他们会有这样深的感情吗？
盛西泽一边悔恨，一边又忍不住去幻想。在这样的深夜，他放任自己想得眼角湿润。
现在才懂个中滋味，他从前到底都干嘛去了。
他没法想象，要是有一天秦绵属于别人，他会变成什么样。
就这么胡思乱想，快五点才撑不住，他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就着微弱的灯光，看熟睡的秦绵。
秦绵醒来，看到坐沙发尾的盛西泽，她很不习惯。
她想起来，才刚动，他就睁开眼了。
盛西泽：“醒了？想吃什么？我去买。”
秦绵轻轻摇头，说：“等会儿一块下去吃，吃完你要回望城了吧。”
盛西泽突然盯着她看，“秦绵，我不在这边你很高兴吧？”
不等秦绵回答，他又闷闷地说：“本来一起的时间就少……能不能每天视频？就五分钟。”
秦绵本来想说有事直接打电话更快。
但盛西泽说“就五分钟”时那小心翼翼的神情，她有点不好拒绝。
她最后只给一个“嗯”字作答。
盛西泽的郁闷一点点消散。
秦绵忽然记起他的西装没法在家里洗，这个天气下楼没外套也不像话。
她问他想吃什么，要么她下楼给他买，要么在家里煮早餐应付一下。
盛西泽当然不想下楼。
他说在家里吃。
秦绵就去翻冰箱，决定用午餐肉和鸡蛋给他做个简易三明治。
厨房很小，盛西泽站在门口看秦绵忙活。
她动作很熟练，他想起少女时候的她几乎不进厨房，也讨厌油烟味，那时候秦婶还说她这样真不知以后嫁人怎么办，结果他母上暗示说绵绵不用干这些，有人宠呢。
两个妈心照不宣，他听见了也很自然地认为，她以后好好待着就成，不喜欢就不干了呗，请保姆干就行。
现在想起来，也不知秦绵是在秦家生变后学会干家务活，还是因为给程云深做多了才这么熟练。
盛西泽又有些醋意了。
他拼命将那酸劲压下去，这是她第一次给他做早餐，以后还会有很多次。
秦绵把三明治端出来，问他要不要喝咖啡。
盛西泽知道她不喜欢咖啡，家里放着咖啡只怕还是因为程云深。
他摇头说：“你喝什么我喝什么。”
秦绵古怪看他一眼，“我喝红糖水。”
盛西泽自己都觉得好笑，“那我也喝，我尝尝你喝的口味，以后我给你煮。”
秦绵一愣，没吭声。
盛西泽已经自觉去倒红糖水，他喝了一口，甜味和姜味让他皱眉。但是秦绵喝这个肚子会舒服，他要学会煮。
这顿早餐，盛西泽不但吃到了秦绵做的三明治，他还学会怎么煮红糖水。
之后他还知道了秦绵用的卫生棉品牌。
秦绵没送他下楼，让他赶紧去车里，然后回望城。
盛西泽说不冷，出门的时候，他抱了秦绵一下又赶紧松开。
秦绵：“……”
接下来的几天，盛西泽处处不习惯，总觉得自己丢了东西。晚上那几分钟的视频，根本解不了馋。
秦绵的心也太狠，他说五分钟，她还真的给他掐点。
终于连盛西泽的助理都看不下去了，这天下班跟他提议：“盛总，跨年烟花汇演，需要帮你订酒店吗？”
盛西泽仿佛活过来一样，“嗯。”
完了他给秦彦打电话，“秦彦，有件急事需要你帮忙。”
秦绵接到她弟的电话时，还有些懵。
但一想这臭小子也不小了，这不正常么。
还让她跟家里保密，说未成事前不要告诉爸妈。
嘿，不就是跟喜欢的人表白吗，看把他急的。
为了支持弟弟的人生大事，她回了趟望城。
按照秦彦给的地址，她去了现场。
秦彦安排得很妥当，房间里放满了鲜花，落地玻璃外面是赏心悦目的江景，而且今晚能看到烟花在江面盛放的美景。
那个女生哪怕不答应，大概也很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