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想起那蒙蒙灰团，“会不会是因为纯度太低了？”
易水正仔细思考着，手上突然传来一阵湿热，这不是苹果汁能有的温度。
“诶！干嘛呢。”
“不是你让我吃干净点吗？”
“……”那倒也不用把流到我手上的汁儿也给舔了。
不气不气，他不懂人类规矩，狗也不懂人类规矩，当被狗子舔了就行。
易水擦着手，不再纠结于此，平和微笑道：“刚刚我说的，你怎么看？”
“有点道理，人魔混血儿确实比别人更难凝结出魔核。”
“人魔还能混血？”
阿比斯诡异地看了易水一眼，“我们边境时不时会有人类进来，但是魔界只有黑漆，等他们白垩消耗完了无法补充，就与普通人无异了。”
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也无需多言了……
易水冷笑一声，“呵，我到时候也要去魔界探探。”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你先能离开戒指再说吧。”
阿比斯看出她心情不佳，没介意她的讽刺，只补充道：“…黑漆可以通用，等你凝结出魔核，你也可以护好自己。”
金链一动，黑风过境，两个果核和易水留下的擦手纸瞬间凐灭于空间戒中。
易水见状，突然心生一计，“那么，阿比斯……拜托你了。”
大量的白垩从少女身体里溢出来，阿比斯眯起眼，下意识用黑漆与之对抗。
白垩与黑漆疯狂地碰撞消耗，风声呼啸，阿比斯艰难地张口：
“易水、你发什么疯？”
黑白二色让他看不清易水的面容，只在隐约间听到两个字。
——“提纯。”
易水此时全身心都在关注自己共鸣体的变化，随着白垩流逝，那灰色团子果然越来越深。
她的白垩量太多了，在外界突兀释放难免会引起注意。只能利用同样黑漆充盈的阿比斯，与之对刚，才能把白垩消耗个七七八八。
识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白日转变为黑夜，时机已到，易水不再犹豫 ，直接划开右手手心，殷红血花落在黑洞一样的黑色粒子上。
与此同时，阿比斯终于得以喘息，他黑漆透支，半卧在地上。
金链环过他的腰间，微凉的触觉刺激着他的感官，在一声声粗重的呼吸声中，阿比斯半睁开眼。
少女的身影从蒙蒙灰雾中向自己迈进，他的脸贴着地面，随着脚步落下，甚至能感受到无比微小的颤抖。
轻灵的声音从头上响起：“辛苦了。”
那人仍是一身校服，黑发黑眸，头上却多出了一对像是要刺破天幕的角。
——阿比斯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对于魔族，头上的角往往代表着身份地位。但此时此刻，他在一个人类的头上看到了比王族更锋利高昂的黑角……
这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