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牛杀干净了还是牛群把莱茵给团灭了。
总之，无论胜者是人还是牛，应该都已经从这洞中出去，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其实，想要得到上述问题的答案很容易，在地上找找有没有两条腿的尸体就行了。
但方焰选择了先忽视。
在他的眼里，有比确认莱茵校队队员性命更重要的事情。
从踏入牛棚的那一刹那，两人就感受到了黑漆的残留，他们都或多或少直面过虫族或魔族，下意识躬身，时刻准备迎接战斗。
人类的精神探测发现不了虫族，他们时刻处于危险之中。
方焰加快步子，走向记忆中暂停时的地点，也不嫌脏，徒手扒开浮尸，在血海中翻找。
方焰保持着蹲姿，另一人在一旁静静守着，空气陷入死寂。
半晌，他捞出来一片透明状固体，上面还染着红丝。
那空间系强者看不清方焰面具后的神色，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令他大气不敢出一个。
那人试探道：“总兵，这是…？”
方焰的声音颤抖，似乎想起了什么很不好的记忆，没解答他的问题，只起身吩咐道：“…叫学生们撤退。”
那人先是一愣，咽了口唾沫，意识到事态严峻，又皱眉道：“有一些学生跟莱茵一样受到干扰，与我们的信号切断了，联系不上。”
刚刚不仅是直播断了，而是信号全没了。光脑在修理前无法再传收信息，但定位器还在，按下求救键时还可以快速赶过去。
但主动联系上还是有些困难。
方焰抬手，高举起那透明物体抖动，附在上面的深红液体淅淅沥沥滴落下来。
他把东西放进空间戒，似乎不打算再跟身旁的人多言，“那就先把能联系上的保住，这种事还用我啰嗦？”
“…是，总兵，我这就安排。”
方焰鉴别了本来不确定的物件，神情却没有丝毫欣喜，反而更加严肃。
早知道就不信联盟给的扫描材料了，说什么…“危险系数为3.38”，真他妈的离谱。
这危险系数直奔着10去。
——
易水与方焰几乎是擦肩而过，她未来将要面对的，不知是劫难还是机遇。
易水踱步跟在上官铭身后，思考着什么。
刚刚她为了保证速度，动用了部分黑漆。
效果很突出——差劲得突出。
一半的黑漆花出去了，易水还是满打满算用了九十秒血域才把牛群杀干净。
易水亲身经历过黑漆的侵蚀，其中包含的力量相当强横，再强大的共鸣者也不可能干扰黑漆的吞噬效果。
何况这群牛是才觉醒不久的、并算不上顶级的识兽。
它们…怎么会对黑漆有抗性？要是世界上有这种基因，人类说什么也要给扒下来研究研究。
在之前看的各类项目报告里，科研人员的统一口径是：“人类对黑漆的认知还相当有限，目前暂无抵抗黑漆的途径。”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事关重大，保密性强，不会在公开出版的书里写这个。但如果真的如此，联盟怎么可能希望学生把这个星球屠干净呢？
每头牲畜都是基因持有者，多一个就多了一次试错的机会。
实验样本可从不嫌多。
恍惚间，易水脑子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想法。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同源而产生抵抗，就是说……牲畜异变背后的源头是虫族或者魔族？
易水垂眸，眼睛注视着草皮，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以前看过的《虫族百科全书》。
易水总结出两点特征，一一比对着：
1.能干扰信号。
2.能唤醒普通生物的共鸣属性，且使其对黑漆有一定抗性。
在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种虫族啊……甚至连效果最相近的、名为“比邻”的一种虫族，也只是能把自身的修为共享给周围10000立方米内的十二个生命体。
刚刚发疯的牛可不止十二个，战场的体积也远不止10000立方米。
而且易水确信自己离开时自己是仅剩的活物，宰牛的过程中也没发现“比邻”的存在。
假设背后黑手是魔族，由于共鸣体的随机性，很可能产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自己闻所未闻的技能。
倒是挺合理的，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一个畜牧星出手。这里经济不发达，离其他星球有一定距离，魔族又不是原始人，也是吃熟食的。
易水搞不懂他来这干嘛。
难不成算好了第二场比赛会来这儿举行，对人类的新生代尖子生进行打击？
阿比斯不止一次提醒过自己身旁有魔族右翼的人，难道现在出手了？
一路上，易水和上官铭除了最开始逗逗趣，确认双方的情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