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都在入口处,离得并不远。刚才这边的争论那边是听得清清楚楚。 对面一身青衣的领队驱着马缓步走来,微笑道:“褚将军,谢将军,萧郎中,还有崔小郎君与杜小郎君,数日不见,精神还是这么足啊。” 谢九郎回道:“花舍人也是神采非凡。” 花舍人勾起嘴角:“不知几位练得如何,今日花某愿以身试之。” 崔二十六立在褚归荀身后,小声嘀咕:“总觉得花亦安笑得像只狐狸。” 褚归荀看向对面的熟人——叶思澜,叶思澜也正看过来。 “褚阿兄久不在长安,今次好不容易能打一局,请不吝赐教。”少年拱手道。 相比京中郎君,他的肤色更深,显出被风沙吹打的沧桑,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了几岁。 “阿澜何必客气,能教的我早都教给你了。”褚归荀回他一个礼。 “你们都说完了没?什么时候能开始?”杜喻不耐烦道。 对面的白瑛噗的一声笑出声:“阿喻,你是上赶着丢人啊?” “哼!这次我可不会像上次那样了……” “那咱们这就开始吧,谢将军?”花亦安看向谢九郎。 谢九郎颔首。 花亦安随后面向本场裁判——大长公主的长子,尚书右丞——卢霏,请示道:“卢右丞,巳时已至。” 卢霏于是正式宣布比试开始。 随着猛然响起的鼓声,两边的十匹骏马飞奔而出。 “开始了!开始了!” “荀郎!” “花舍人!快击球!” “谢停峦!拦住他!别给他跑了……他跑了!你个饭桶!” “荀郎!荀郎追过来了!” 比试开始后,看台的尖叫、呐喊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褚归蕖终于认识到,这帮古代的老少娘们一点也不矜持。 除了身边这个半边身子伸出栏杆,需要两个婢女拉住的谢九郎专属后援会会长,隔壁看台还有一个中气十足的老妇人一直在喊“荀郎”。 褚归蕖看着球场,两队人马追逐着远去,青衣与红衣纠缠在一起,这下是彻底分不清谁是谁了。 我需要望远镜,或者大屏幕。她好笑地想。 球场中,褚归荀策马加速,从花亦安侧方越过,猛击木球。球飞出高高的弧线,落到了崔二十六身侧。 崔二十六眼疾手快地向前击球,同时驱马紧跟。眼角余光瞥见白瑛正在向这里冲来,同时谢九郎也从另一边飞奔而来,试图拦截白瑛。崔二十六并不紧张,按原定路线奔向球场另一头的门框。 不过,事情自然不会这么顺利。叶思澜驾着白马正迎面而来。崔二十六环顾四周:萧十六郎和杜喻两人围着花亦安,谢九郎追着白瑛,褚归荀正与青衣队的第五人李铎转圈圈。 他当即朝前几步拦住球,调转方向,将球击回给褚归荀。然后继续朝着门框前进。他的任务就是冲向门框,有球带球,没球带人。 褚归荀看到球飞来时,正处于一个离它落地点较远的距离。旁边的李铎见有机会,忙驱马快跑几步,挣脱褚归荀的控制,伸出月杖试图击球。然而斜前方突然伸出一柄月杖击飞了球。 李铎骇然抬首,却是褚归荀。他不知什么时候竟跑到他前面去了! 褚归荀坐回马上,对他粲然一笑,追着球远去了。 眼见褚归荀离这边看台越来越近,尖叫声也愈响愈烈,褚归蕖感觉隔壁的老太太叫得都快厥过去了。 杜夫人也把注意力从她家夫君身上转移过来,跟着其他人喊起了“荀郎”。 在这种气氛的感染下,褚归蕖也忍不住喊了一声:“荀郎!” 正当此时,褚归荀从下方经过,似有所感地抬首看来一眼,露出招摇的笑。 顿时尖叫声响彻云霄。 “荀郎看我了!” “你胡说!他分明在看我!” “老夫人,老夫人晕过去了!快来人!” 周围一片喧闹。 这个祸水。褚归蕖无语吐槽。 她回忆起褚归荀刚刚那个眼神,他似乎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了她。 从上往下看,褚归荀一人带着球游离在两方人马之外,几乎是贴着看台的边缘前行,一路带起无数少女老妇甚至郎君的尖叫。 褚归蕖盯着他,搞不清楚他准备干什么。 “阿喻!那是假动作!他要跑……哎呀,气死我了,我们家怎么生出阿喻这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