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半夜,祁峥仍是一大早就起来处理事务去了,吟鸢却睡到了近午时。 “太子妃,丽妃惠妃他们来请安了,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了。”瑶儿一边为她更衣一边禀报。 “怎么又来了?”吟鸢奇怪道,她回宫第二天,这群女人就来请过安了,依之前的惯例,不该又来呀。 瑶儿:“我们也觉得怪呢,屏儿胆子大,早前去说了太子妃请他们回去,可他们就是不走。” “太子有做什么吗?”吟鸢又问。 瑶儿:“没,殿下一早起了就去书房了,一直在那儿与人谈事呢。” 吟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穿戴完毕,薄施粉黛,又吃了些点心垫肚,才慢慢往前殿去了。 她一出现在殿边侧门,惠妃等人便立刻站了起来行礼,连丽妃也终于学会怎么恭敬请安了。 吟鸢不动声色地落了座,温声道:“都坐吧,别站着。”又转头对瑶儿,“去给丽妃拿个软垫来。” “多谢太子妃体谅。”丽妃福了福,快六个月的身子已经开始沉重了,再无曼妙身姿,但她的脸还是娇艳如旧。 吟鸢有些可怜她,这极有可能是她最后一个孩子,也是不可能生下来的孩子,以后子凭母贵是没什么希望了,而以前祁峥虽然总去她那儿,却是偶尔才碰她,这么容易就怀上了,只能说明他对她毫无感情和怜惜,等她年龄再大些,日子会很难。 这么想来,她这失宠太子妃的待遇也比这明面上的宠姬好一些,至少祁峥还是顾忌到了她的身体,尤其是最近几次,包括昨夜,祁峥再疯狂也都在最后时刻撤了出来。虽然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她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是生不了孩子的。 等瑶儿将软垫拿来,扶着丽妃小心坐下,吟鸢再次开口:“诸位有心,今日竟又来请安,倒是我让你们久等了。” 惠妃和徐良悌对视一眼后,满脸堆笑地回话:“既是来请安,自然是该我们等太子妃。” 徐良悌也道:“是啊,就是等到午后,也是妾身们应该的,不打紧。” 这态度跟之前可真是南辕北辙了,吟鸢对她客气一笑:“不知道各位今日来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讲?” 大概是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寒暄都省了,惠妃和徐良悌脸上一时露出了没准备好的尴尬,还是惠妃假咳了一声,先道:“是这样,太子妃在普业寺也住了好几个月了,听说身体也恢复了不少,咱们姐妹都盼着您搬回来呢,这里的事到底也还是要太子妃您来看着!” “而且殿下和您又是感情正浓,”徐良悌接话,“想必他也希望太子妃住回来,只是不好意思说,所以我们姐妹想着,不如就由我们向殿下提出来,请太子妃回宫居住?” 感情正浓?吟鸢听到这话心里一哂,知道是昨晚升平楼的事已经在东宫传开了,加上祁峥现在只进她房里,所有人都怀疑起他们的关系。只是不知道这惠妃和徐良悌哪个是辛氏的人,还是都已经叛变了。 “各位费心了,只是我一礼佛之人,”吟鸢道,“还是普业寺更适合修行,殿下也觉得现在这样正好。况且这里的事,过去几个月,丽妃不都处置地好好的么,何须我费心?” 丽妃本来是一脸忿忿之色,这时便有些吃惊地看过来。而惠妃显然是还不想放弃:“太子妃......” “这事就不要再提了,”吟鸢打断她,脸上露出伤心的样子,“最好也不要在殿下面前提起,否则他若生气了,咱们都不好过的。” 惠妃等人被她的神色唬住,有些分不清楚情况,而且话已至此,她们也不好再说什么来试探,只好诺诺应了,又找了些其他话来接上。 将这些女人打发走,又吃过饭后,福安来了,请太子妃去书房议事。 吟鸢披上件雀金呢白狐斗篷,与他一起出了寝殿,边走边听他说上午的事。 “今天没有早朝,右相、李尚书、林侍郎和孙詹事他们一大早就来了,听殿下说了昨夜的事,都感慨幸有太子妃急智救场呢!” 吟鸢回了他一个赞许的微笑。 福安又继续说:“右相他们辰时末走了之后,那些人就来回报了,圣上派出去的人果然大都去了咱们殿下昨天写的那些地方,殿下一听就放心了,立刻又给那几位大儒各写了一份信。结果这信还没送出去,圣上的手谕就来了,说东宫论学一事殿下可以办,但是要有规矩,论学的题眼要由圣上来定。” “题眼送来了吗?”吟鸢问。 “和手谕一起送来的。”福安答完,娃娃脸上浮出得意的神情,“太子妃放心,这事也早在咱们殿下意料之中,而且那几个题眼都没出了咱们殿下的计算!” 吟鸢听他语气有些好笑,这福安是戚皇后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