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夜被折腾得太过,隔日,吟鸢便起得晚了。
她忍着身上的酸痛更了衣,又将露出来的各种痕迹用厚厚的粉遮了,简单用了些吃食,这才打起精神,去正殿接受妃嫔们的请安。
今天,这班妃子们看她的神色显然和前几日有些不一样了。
吟鸢明白,无论祁峥和她之间实际如何,在外人看来,就是昨夜太子宿在了太子妃处。而她虽然还没想通祁峥的态度,但也并不妨碍她借此机会来给自己立威,尤其是要好好处置一番又一次告病假的丽妃。
不过,这事不需要她自己挑起来,她只要耐心等待。
果然,一众女人们聊了一会儿闲话后,其中地位最高些的惠妃突然说道:“也不知这丽妃妹妹患得什么病,这一天天的请安也不来,太子妃您进宫都快半个月了,还没见上人呢!”
站在惠妃边上徐良娣立刻接言:“也不知是不是病哩,前两日妾还见着她陪殿下在花园散步呢,怎么就连请安都来不了了?”
“哦?还有这事,”吟鸢平淡地说道,“本宫倒只听太医说她确是有些精神不济。”
徐良娣:“妾身看她在花园里精神好得很,气色也好,哪儿像有病呀,分明就是仗着殿下如今正宠她!太子妃您可不能总纵着她,咱们姐妹也为您不平呢!”
她这话说完,殿里的几十双眼睛便都盯紧了吟鸢,想看她会如何反应。
吟鸢沉吟了一会儿,开口时虽仍是平淡,语气里却已带上了难以忽视的威严:“若果真如徐良娣所说,那就是丽妃不懂规矩了。屏儿,带几个人去丽妃处,就说本宫斥令丽妃前来,她若敢违令,便是架也要架着她来。”
“奴婢领命!”屏儿应得干脆又响亮。
去丽妃处的几个内侍太监和宫女是吟鸢早就挑好的,这时也不用吩咐,立刻都自觉地跟在屏儿身后去了。
殿里的人面面相觑,接着,惠妃就带头逢迎了几句,徐良娣等人也连忙跟着附和。
吟鸢自然知道这些人唯恐天不乱,等着看好戏呢。但她并不在意,丽妃再受宠,如此行事也是过分了,她相信祁峥但凡还想要好好治家,就不会因此公开责罚自己;而且这小半个月,她也已适应了太子妃的身份,自认各项事务和人情都处理地妥帖稳当,不会被祁峥挑出什么大毛病来借题发挥。因此此时她只是从容端坐殿上,该说话时便简单说上两句,剩下的就只等那丽妃到了再说。
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等了整整半个时辰,也没等来丽妃的影子,反而等来了祁峥身边的内侍福安。
当听到福安说,丽妃一大早就被太子叫去一起用早膳,之后又被太子留在书房伺候笔墨时,吟鸢几乎要眼前一黑,但她撑住了。
再怎么,也不能轻易在一屋子妃嫔面前失了威信。
“原来如此。”她不让自己的语调里有任何波澜,“小安子,你替本宫转告丽妃,用心伺候殿下,明日来请安时,本宫自然有赏。”
“奴婢一定将太子妃的话带到。”福安行了礼退下了。
惠妃等人眼里显是有几分敬佩的,看样子,似是还想给她出主意,但吟鸢已无心再与他们周旋,随意说了两句,就将人都打发走了。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吟鸢都在想祁峥到底是什么意思。昨夜明明接受了她的示好和归顺,却又在床上那样对自己;丽妃的事也是如此,故意不让丽妃来请安分明就是为了继续欺辱她,但偏偏又派了福安来做一番解释,好似还是要给她这个太子妃留一些面子......
究竟是想怎么样?
还没等她想明白,到了夜里,祁峥竟又来了。
屏儿和瑶儿都替她高兴,以为她多少抓住了一点太子殿下的心。吟鸢心里却只打鼓,一是怕了祁峥那些手段,二是祁峥不明不白的态度让她没底。所以当宫女太监们一退出去,她便试图再和祁峥好好地谈一谈。
话都已经准备好了,却没有机会说出来。
吟鸢还未及收起一脸惊诧,已经被压在了光滑的锦被上。
也许是因为下午的狩猎余兴未了,这夜祁峥比上一夜更加兴奋,手段也更加恶劣。吟鸢不堪受辱,几次想要逃离,却又被狠狠拽回来,一夜之间,莹白的身子上不知又磕出来多少伤痕。
但这些还不是最令她难受的。最令她难过的是,兴至浓时,有好几次,她感觉祁峥就快要吻她,可却都在最后一刻抛弃了她。
荒唐事总是最让人沉迷。待到云雨真正结束时,吟鸢扒着浴池边缘已彻底无法动弹,祁峥伏在她身上也像终于耗尽了体力。
精疲力竭,一夜无梦。
......
第二天,两人都是被福安的敲门声惊醒的。
彼时,已近正午。
祁峥发现自己竟和吟鸢一起睡到了这时,那俊脸上的神情真是......难以形容。他本来似乎有些恼羞成怒想出言责备,但瞥到吟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