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好大的脾气!”这时,一道比吟鸢更冷的嗓音从殿外传来。
丽妃一听见这声音,眼里立刻又有了光,跌跌撞撞地哭着向门口跑去:“殿下!殿下,求您为妾身做主......”
祁峥一把抱住了她,先抬起那张娇艳可怜的脸看了一眼,接着便带着冰冷阴沉的气势,搂着丽妃向殿内走来。
殿里的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全自觉地退到了两边。
只有吟鸢僵直着脊背,孤零零地站在那儿。
祁峥:“丽妃犯了什么错,竟然劳太子妃亲自动手?”
“无故迟来,礼行不恭,当众失仪。”吟鸢垂下眼冷静答道,身体却已经细细地发起了抖。
祁峥沉声道:“丽妃不是解释了吗,是孤要她侍候在旁的。太子妃莫非觉得自己比孤更重要?”
吟鸢:“即便如此,丽妃到了之后,礼行不恭,之后又在殿内失仪,有目共睹。”
“礼行不恭,太子妃教教她就行了,犯得着动手?身为太子妃难道连惠妃和徐良娣的大度都没有吗?”祁峥冷哼一声,又道,“失仪更是无稽之谈,难道不是因为太子妃仗着身份,无端威势相逼,才吓得丽妃如此?”
吟鸢的胸脯开始剧烈起伏,指甲掐进肉里泛出了血丝。
祁峥盯了她一会儿:“更何况,说到失仪,太子妃前些天的所作所为,不是比丽妃失仪百倍?”
吟鸢猛得抬眼看向他,脸色惨白如纸。
祁峥搂紧怀里的女人,微微移开眼:“丽妃无非是多得了一些孤的宠爱,你就如此妒忌刁难,前次又在花园丢尽皇家颜面,”他顿了顿,语气更重,“这般德行如何担得起太子妃的身份?!着令你在寝宫内禁足反省一月,期间众妃嫔无需前来请安,太子妃份内事务由惠妃和丽妃共同商议处理。”
“妾身领命!”惠妃大约没想到自己还能渔翁获利,那应承急切又兴奋得可笑。
丽妃也立刻从祁峥怀里仰起头来,撒娇谢恩。
“都散了吧,别耽误了太子妃反省。”祁峥嘲讽似的说完,最后看了吟鸢一眼,带着丽妃,大步离开了宫殿。
接着,那一道道窥视的、看好戏的目光也都慢慢消失了。
吟鸢仍颤抖着站在原地,大睁着的眼里盈满了泪。但至少这一次,那泪没有在他面前落下来。
......
皇太子大婚不过月余,太子妃既因失仪与善妒被禁足反省一月的事,一天之内就传遍京城大大小小的官贵之家;三天之后,消息更灵通的世家大族们茶余饭后的闲话,甚至细致到了太子妃如何衣衫不整地在东宫花园里搔首弄姿,企图勾引太子,勾引不成后又如何恼羞成怒,掌掴无辜单纯的丽妃,最后又如何反被太子当众斥责。
这事自然也引起了帝后的关注,尤其是皇后辛氏,特意将皇太子召去问询。据说皇太子本来想为太子妃保存颜面,但因感念母后关爱,最后还是如实将太子妃嫁入东宫后种种失仪与不端行为一一汇报。
当然,这些本该只有这对继母子知道的对话,很快也成为了大家闲话的补充内容。
顾吟鸢这个名字,从此,成了京城里的笑话。
吟鸢本人虽然被禁足,但外面这些事还是一件不差地传入了她耳中。屏儿和瑶儿整日围着她,怕她想不开,太子妃寝宫的其他宫人则大都愁眉不展,怨恨着怎么被分配到了这么一位主子这里。
顾相公也终于坐不住,写了一分措辞严厉的家信教训女儿。吟鸢收到他的信时,脸上反倒是露了点好久不见的笑——祁峥这么做就是为了羞辱顾家,即使人人都知道她顾吟鸢是顾家弃子,但只要她还姓顾,这羞辱就会一分不差地落到顾相公头上。
不过,有一件事外人是不知道的,甚至东宫里也鲜有人知,那就是从太子妃被禁足后的第三天开始,太子殿下就隔三差五地夜访太子妃寝宫,当然,从不过夜,完事后就走。除了干那档子事时的淫词浪语,也从不留一句话。
禁足令后,祁峥第一次来的那天夜里,吟鸢激烈地反抗了,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再臣服于他身下。可她的反抗并没有什么用,那晚,祁峥将她剥guang了吊起来,用腰带抽得遍身伤痕。
自那之后,她就再没反抗过,但也再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即使将双唇咬得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