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得到提示后,认真思考,“昨天是人类,今天,”她看看犬夜叉的外貌,“是妖怪。所以……”
犬夜叉紧张地等待时念念的答案。
时念念小心道:“你会变身?”
冥加都绝倒了。他这旁观者的心情,就像是旁观两个臭棋篓子下棋,明知有更好的下法,却碍于“观棋不语真君子”的规则不能说出来一样,忍耐且焦急。他忍不住加入提示小分队:“时小姐见过妖怪与人类结合后,诞生的后代吗?”
倒是没有面对面见过,不过文学作品中却很常见。第一个跳进她脑海里的名字是——二郎神。
!
在时念念的理解里,二郎神的父亲是人类,母亲是神仙,他的母亲又是玉皇大帝的妹妹,玉皇大帝是受鸿钧点化的石头,所以二郎神的母亲本质上是一块石头所化。而在中国的神话体系中,有天庭封号的精灵被称为神仙,没有天庭封号的精灵被称为妖怪。所以二郎神是人“妖”混血。
二郎神是难见的完美聚合了两族优势基因的混血儿,这种情况在遗传界中并不多见。理论上,父母的基因差别越大,拥有不同优势基因的概率就越高,所以理想情况下,相比于基因相似的父母,更有可能生出具有多种优势基因的下一代。然而,基因差别大,同时也意味着父母双方具有多种各不相同的劣势基因。而聚合了优势基因的子代不一定能被观察到,但遗传到的劣势基因一旦得到表达,子代却一定会出现问题。事实上,混血生出聚合了双方劣势基因的后代的概率,比生出聚合了双方优势基因的后代的概率,要高得多(1、2)。
冥加这个时候提到人妖混血,犬夜叉对此也显见得耻于提起……所以,犬夜叉大概率是人妖混血,他变身的原因是劣势基因得到表达的结果,而不是掌握了变化之术。这种身份的切换很可能不受他控制,给他的生活带来了浓重的阴影。
时念念觉得她懂了,在未开化的时代,个体与群体不同,很容易被当作怪异。这类情况本质上是由多数群体对少数群体的不理解而造成的歧视,因为存在不同,所以不把另一方当成平等的同类。
时念念得出结论:“所以,犬夜叉是由人类和妖怪结合诞下的孩子,而他担心我在意他的身份?”说完,她朝冥加和犬夜叉丢去一个寻求确认的眼神。(汉语)
冥加欣慰点头,“时小姐猜的不错。一直以来,犬夜叉少爷因为出身,既不被人类接纳,又不被妖怪认可。十六夜夫人过世后……唉——”
犬夜叉则一直扭着头,没有收到时念念的眼神。
猜测得到冥加的肯定后,时念念向两妖传达自己的态度:“假使我现在告诉你们‘我不在意’,想必犬夜叉也不可能立刻放下自己的疑虑。不如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彼此相处看看。如果犬夜叉的变身状态是不可控的,这里刚好提供庇所,我保证它是安全的。作为交换,我也希望向你们了解这里的语言和文化。你们觉得怎么样?当然,之前说好给冥加的报酬,我会照常支付的。”(汉语)
冥加没什么不同意的,他正高兴以后不用抛弃犬夜叉、自己逃命。虽然他总是在危急关头自己躲起来,但抛下一个幼童,他良心上多少还是有些过不去。能看到犬夜叉有机会安全长大,他又怎么会再主动让他陷入危险呢。冥加一字一句地尽可能翻译出时念念的原话。
犬夜叉虽仍然心怀忐忑,但他更渴望安定。他漂泊已久,心灵深处正渴望着一个安全的庇所、一个让他能够“回去”的归处。
于是两妖都同意留下。冥加补充说,等确认犬夜叉安定下来,他可能会定期出去旅行。
“没问题,那就这样说定了!”时念念开心地说。
【叮,恭喜时念念完成「任务·救援幼年犬夜叉」,奖励「荒魂碎片」*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