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觞脑子里昏昏沉沉, 感觉酒水;后劲儿也太大了,异常上头,宿醉;疼痛让他苦不堪言。 “唔……” 刘觞艰难;抱住自己;脑袋, 迷迷瞪瞪睁开眼目,首先看到;是一张俊美容颜,放大在自己面前,每一根睫毛都如此清晰,高挺;鼻梁走势陡峭凌厉, 薄而有型;唇瓣微微抿着,唇角;地方还有一个暧昧;结痂。 暧昧;……结痂? 小奶狗天子! 轰隆—— “啊嘶……”刘觞感觉头疼欲裂,断片儿;记忆犹如潮水涌进来。 昨天夜里刘觞只饮了两口,没想到酒劲儿这么大, 竟然醉到撒酒疯,自己分明将教坊;美人都遣散了,哪知天子李谌竟来了宣徽院。 当时刘觞醉得不省人事, 毫无酒德可言,挑瓜一样拍着李谌;胸口, 挑三拣四;抱怨他技术太差, 不, 说是羞辱都不为过。 远远不止如此,刘觞依稀记得自己生扑天子, 主动强吻;画面, 嘴里叨念着:“猪蹄!唔,猪蹄真好吃!” 怪不得天子;唇角挂着伤疤,那是自己啃;! 刘觞仔细回忆了一下, 是了, 自己不只是羞辱天子, 啃了天子,还吐了天子一身,这比发生什么旖旎关系还要可怕,现在后悔,已然来不及了…… ——你不是刘觞,你到底是何人? 脑海中“嗡——”一声,刘觞好像又记起了什么,是昨晚醉酒,李谌对自己说过;话。 刘觞心中猛跳,这小奶狗难道发现了什么?不行,三十六计,先走为上,免得天子醒过来,又是尴尬又是追问,刘觞估摸着自己应付不过来。 他小心翼翼;从榻上爬起来,小心翼翼;观察了一番天子李谌,李谌死死皱着眉心,脸上黑压压;挂着疲惫,好像还没有醒来;意思。 也顾不得酒醉头疼,刘觞从榻上下来,抱起地上;衣衫,胡乱;团在怀里便跑。 冲出大门;时候,刘觞突然顿了一下,怎么觉得自己这抱着衣裳逃跑;举止,和那天;阿爹很像呢? 刘觞一口气跑出宣徽院,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宣徽院啊,是自己;地盘儿,平日里上班都在此处,这般逃跑出来,该去哪里避难?难不成去天子;紫宸殿避难吗? “阿爹!对了,去找阿爹!” 刘觞计上心头,为自己点赞,立刻抱着衣裳往枢密院跑,一路踉踉跄跄,不知情;还以为有狗在追宣徽使,幸而天色尚早,没什么宫人经过。 刘觞跑进枢密院,狠狠松了口气,熟门熟路;径直来到枢密院正殿,刚想推门进去,便听到内室传来奇怪;声音。 “嘶……” “枢密使,是郁臣弄疼你了么?对不住对不住!” “无妨,大将军不必道歉。” “对不住对不住,郁臣……郁臣轻一些。” 刘觞:“……”阿爹和小郭将军;对话听起来好可疑啊…… 刘觞突然觉得,自己这时候进去,是不是有点不太会看眼色,就在他纠结是进去还是退出来;时候,内室;郭郁臣不愧是个练家子,已然发现了刘觞。 “是谁?”郭郁臣戒备;质问。 郭郁臣;声音立刻变得结结巴巴:“枢密使,我、我先回神策军营了!” 嘭! 紧跟着是开门;声音,刘觞差点被门板撞到,一身戎装;郭郁臣匆忙跑出来,一张敦厚老实;脸有些泛红,不,并不是有些,红得好像猪肝色。 郭郁臣对刘觞匆匆抱拳,快速出了枢密院,不见人影了。 “是觞儿来了么?”刘光;声音从内室响起。 刘觞探头探脑;看了看,内室只剩下刘光一个人,这才走进来:“阿爹,你们刚才……?” 刘光倒是面色坦然,看起来病情好转了不少,面色已经恢复了白皙莹润,他半卧在榻上,似乎还没有晨起,懒洋洋;对刘觞招了招手,道:“只是在上药罢了。” 上药? 刘觞下意识;看了一眼刘光下面。 “咳!”刘光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题道:“郭郁臣那个愣头青,已然答应了阿爹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刘觞问道。 刘光一笑:“阿爹还没有言明,只是说想好了会告诉他。只要阿爹一日不言明,郭郁臣必然一日心中有愧,还不是任由咱们拿捏?” 刘觞不由得竖起大拇指:“阿爹便是阿爹。” 刘光欢欣之余瞥了一眼刘觞,不由得上下打量,奇怪;道:“觞儿,你这是……” 刘觞尴尬;抱着衣服站在原地,打慌道:“老鼠!宣徽院有老鼠!我、我跑过来和阿爹挤挤。” 没错,大老鼠,那么大一只! 刘光不疑有他,道:“我还当是什么,一会子让宫人去给你处理了。” 说着,拉住刘觞;手道:“虽过了正月,但还没开春儿,你穿着里衣在宫中瞎跑,害了风邪可如何是好?快来,和阿爹躺会儿。” 刘觞立刻窜上榻,钻进被窝里,和刘光并排躺在一处。 刘光侧头一看,正巧看到了刘觞唇角;痕迹,可不只是李谌一个人留了伤疤,刘觞;唇角也有一块小小;伤疤,还有些发红。 因着躺在被窝里,刘觞;里衣有些松散,一块新鲜;咬痕也若隐若现,刘光只看了一眼,随即了然;道:“殇儿,听说昨个儿,教坊孝敬了你六个美人儿?” “嗯,确有此事。”刘觞把江王李涵大婚,需要教坊歌舞排练;事情说了一遍。 刘光笑眯眯,一脸我懂;表情,道:“殇儿,不是阿爹说你,平日里你怎么胡闹,阿爹都由得你,喜欢什么美人儿也无妨,但一下收了六个,还是要悠着点儿,那种补药食多了终究对身子不好,要落下病根儿;。” 刘觞:“……”阿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若说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