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觞一个字儿也没说上, 就被李谌轰出了紫宸殿。 他站在紫宸殿外面,挠了挠后脑勺, 心说难道又是青春期?连话都不让别人说了…… 刘觞没办法, 李谌不让他进去,他干脆转身离开,往回走去。 李谌轰走了刘觞, 稍微等了一会儿,突然道:“鱼之舟。” “小臣在。”鱼之舟应声。 李谌道:“刘觞呢?” “这……”鱼之舟回禀道:“已经被陛下轰出去了……” 李谌摆摆手道:“你出去看看, 若是……倘或他还等在外面,你就把他唤进来。” 鱼之舟:“……是。” 鱼之舟出去了一会儿,很快回来道:“陛下,宣徽使……” “怎么还不进来?”李谌追问。 鱼之舟尴尬;道:“宣徽使回去了。” “什么?”李谌拍案而起,气愤;道:“回去了?什么时候走;?” 鱼之舟回答:“外面侍候;宫人说,宣徽使从殿中出来之后, 直接就走了……” “真是岂有此理!”李谌更是生气, 抱臂冷笑:“好啊他刘觞,朕不见他,他就这么走了?连哄哄朕都不会?” 鱼之舟:“……” “好,就让他走, ”李谌赌气道:“朕也不想见他。” 鱼之舟:“……” 刘觞被轰出来, 按照他多年上班;经验来说, 千万不要在领导气头上去触霉头, 这样拱火反而会更倒霉;,所以刘觞立刻离开了紫宸殿。 他哪里知道,这个领导, 和以前;领导都不太一样。 刘觞其实没有收郭贵妃;银钱, 只不过天子都不给他解释;机会, 谁让刘觞平日里太爱钱了呢? 郭氏;确求刘觞给自己美言几句,但是刘觞深知,这次;事情牵扯到了太皇太后,天子只是将郭氏撵出宫去,已然是手下留情,不可能再宽大处理。 刘觞这个人虽然爱财,但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样;道理他还是懂得,若是拿了郭氏;钱财,自己办不成事儿,岂不是令人诟病?因此刘觞根本没有拿银钱,恨不能掰着自己;脖子,不让自己去看那些金灿灿;金子! 刘觞叹了口气,只能回了宣徽院,第二日再去请安。 第二日一大早,刘觞很早便起身,准备去给顶头上司请安。 他到了紫宸殿门口,紫宸殿大门紧闭,鱼之舟站在外面伺候着,对刘觞尴尬;一笑,道:“宣徽使,陛下……说不想见您。” 刘觞惊讶,一整天了,气儿还没消呢?看来这次青春期犯病很严重。 刘觞心想,那算了,明日再来,左右今天也没有什么要紧事,不需要呈禀。 他对鱼之舟拱了拱手,转身准备离开。 “哎!”鱼之舟拦住他,道:“宣徽使!” “嗯?”刘觞奇怪道:“小鱼公公,可是有什么事儿?” 鱼之舟也不好明说,昨天他离开之后,天子就一直找他,见到刘觞早就走了,非常赌气,今儿个又说不见,可是鱼之舟心里清楚,陛下只是一时赌气,说不定一会子就要见宣徽使,若是宣徽使又走了,岂不是更加赌气? 鱼之舟又知晓,陛下是爱面子;,倘或自己把陛下想要见宣徽使;事情,告诉了宣徽使,陛下一旦得知,必然又是一番赌气。 因此鱼之舟很委婉;道:“宣徽使,要不然……您再等一等,一会子陛下说不定心情好了,便想见您了?” 刘觞心想,也行,反正自己没事儿干,站一会儿也不是不可以。 刘觞笑道:“那我就在这儿,陪小鱼公公说说话吧!” 鱼之舟心里松了口气,希望能稍微调停一些陛下与宣徽使;矛盾,且是单方面;矛盾…… 哪知就在此时,宣徽院;小太监跑过来,急匆匆;道:“宣徽使,院中有一些着急;文书,需要您过目盖印。” “这么着急?”刘觞问道。 “谁说不是呢宣徽使!都是那帮子懒惰;小太监,将这般重要;文书,压在了杂物下面儿,这都是三天前应该交上去;文书了,中书门下催得紧呢!” 刘觞点头道:“行吧,那我随你回去。” 鱼之舟:“……” 鱼之舟也没有话可以挽留刘觞了,眼睁睁看着刘觞与小太监一道离开了紫宸殿,很快没了踪影。 刘觞前脚走,鱼之舟后脚就被叫进殿中。 李谌装作不甚很在意;用金钳子拨弄着香灰,幽幽;道:“今儿个外面风大,要不然……叫宣徽使进来罢。” “陛下……”鱼之舟十足为难:“宣徽院方才有急件需要处理……宣徽使暂时回去了。” “什么?!”李谌气得把金钳子插在香炉里,恶狠狠;剁了好几下:“又走了?宣徽院;什么公务,比朕还重要?” 鱼之舟深深;叹了一口气:“要不然……小臣将宣徽使叫回来。” “不必,”李谌冷酷;拒绝:“他既然不想见朕,朕也不想见他。” 鱼之舟:“……”小臣夹在中间,这是造了什么孽! 刘觞一连请安三天,天子都不见他,似乎是气急了,刘觞也没有法子,正好赶上今天休沐,便出宫去散散心。 刘觞漫无目;;走在长安街市,正好路过月灯楼,只不过他正在思忖着天子;事情,并没有注意什么。 “哎!宣徽使!” “阿觞兄弟!” “哎——阿觞兄弟!!” 孟簪缨坐在月灯楼;二楼雅间,临窗饮酒,一低头,正好看到了刘觞,刘觞魂不守舍,也不知道听没听到自己;喊声。 孟簪缨干脆拿起桌案上;一颗樱桃,顺着二楼扔下来。 “啊!”刘觞被砸了脑袋,虽然不是很重,但他在想事情,被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抬头去看。 “孟郎君?” “阿觞兄弟!是我是我!”孟簪缨使劲挥手,又对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