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到露华台;内院。 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是内院;户牖没有拉帘子,里面点着灯,一条黑影影影绰绰,在黑夜中还挺明显。 那黑影被烛火拉;老长,高高;举起手臂,“啪——”一声脆响,还伴随着嚎叫声。 刘觞眼皮一跳,什么鬼?难道是传说中;S*M?这也太夸张了? 对面噼噼啪啪;声音持续了良久,被打;人起初还叫唤两声,后来都没了声音,好像死过去一样。 刘觞虽然奇怪,但李谌;身份不宜曝光,唐律;确没有条令禁止官员狎妓,但是天子肯定是不能来这种地方;,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因此刘觞也没有多管闲事儿,他把户牖;帘子拉紧,道:“陛下,时辰不早了,早些燕歇吧,明日一早还要赶回宫中呢。” 李谌咳嗽了两声,道:“那……那就歇下罢,阿觞,你躺在朕身边,这软榻大得很,你过来。” 刘觞想起方才;意乱情迷便有些头皮发麻,但自己坐一夜也不实际,便小心翼翼;躺在李谌身边,规规矩矩;挺尸。 第二日一大早,突听“砰砰砰”;拍门声,还有猫叫一样;声音唤着:“宣徽使——阿觞兄弟——陛下——你们醒了吗?是我啊——孟簪缨……” 刘觞被吵醒了,揉着眼睛坐起身来,李谌自然也是醒了,天色灰蒙蒙;,还没亮起来,时辰实在是太早了。 李谌还有起床气,翻了个身,道:“厌烦。” 刘觞下了软榻,起身去开门,果然是孟簪缨,做贼一样低声道:“阿觞兄弟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咱们快、快走!” 刘觞奇怪:“孟郎君你这是怎么了?做贼么?” “嘘——嘘嘘嘘!”孟簪缨示意刘觞小声,把自己;声音也压得更低:“趁着崔御医还没醒,我们快跑!” “跑什么?”李谌不耐烦;掀开被子,已然没有心情再睡下去。 孟簪缨欲言又止:“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快跑快跑,总之跑了再说!” 刘觞更是奇怪了,一撇头,竟然发现孟簪缨脖子上多了许多红色;痕迹,震惊;道:“孟郎君,你们昨天晚上……” 孟簪缨吓了一跳,死死捂住自己;脖颈,使劲摇头:“没有!什么也没有!” 刘觞大喘气;道:“拔火罐儿来着吗?!” 孟簪缨:“……” 刘觞还在感叹:“崔御医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一行人趁早离开了平康坊,赶紧回到大明宫中,鱼之舟已经担心一晚上了,毕竟天子去逛楼子,鱼之舟还是备车;那个,哪里能不担心? 鱼之舟见到刘觞与天子一道回来;,狠狠松了口气,赶紧准备热汤,请李谌沐浴更衣。 刘觞折腾了一晚上,睡在外面也不踏实,回来小睡了一会儿,等到下午自然醒过来,这才洗漱更衣,准备去宣徽院看看。 刘觞刚出了内侍别省,便看到了李涵,李涵;脸上分明挂着一道抓痕,好像是野猫给挠;一样。 刘觞笑道:“江王殿下,您这是惹了谁家;猫了?” “猫?”李涵抱怨道:“什么猫?若真是猫也倒是好了,这叫人给抓;!” 刘觞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也不知李涵这是去何处打架了,竟然挂了彩。 李涵抱怨道:“本王这是招谁惹谁了?今儿个一大早从府中出来,便被几个娘子给堵住。” “怕是江王殿下;风流债吧?” 刘觞这么说着,远远;正瞧李悟走了过来,李涵连忙道:“你别瞎说!” “涵儿!”李悟朝着他们走来,正是寻他们;,看到李涵脸上;挂彩,十分担心,道:“小叔刚才听说了,你这脸有看过御医没有?” “到底怎么回事?”刘觞越听越是新奇。 李涵道:“也不知怎么;,好像是我;几个部员去逛楼子,被家里;娘子发现了,那些娘子拿他们没辙,就跑到我那里去大闹,说是我纵容礼部逛楼子!真是无妄之灾!” 楼子? 刘觞眨了眨眼睛,怎么又是楼子?这一夜之间,好像认识;人,不认识;人,都去逛了楼子,尤其是朝廷官员。 李涵抱怨道:“那几个娘子颇为彪悍,直接上手挠人,你看看,把我给挠;,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刘觞道:“你那几个部员,是去哪里逛得楼子?” “我如何得知?”刘涵想了想,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平康坊,好似是……露华什么?” “露华台?”刘觞道。 李涵震惊;道:“宣徽使如何得知?难道你也去过?” 刘觞摇头:“去倒是不曾去过,但是听说过,据说很多达官显贵,都会去露华台消金,不止如此,很多人去了流连忘返,倾尽千金也在所不惜。” “有病!”李涵讽刺一笑:“纯粹是有病!不是痴了,便是傻了!不然苦哈哈;混迹了一辈子官场,为何非要一夜全都给挥霍干净?” “也是。”刘觞道:“左右我是想不通;。” 李悟担心李涵脸上;伤口会留疤,拽着他去了太医署,让崔岑给他医治了脸上;伤口。 刘觞与李悟李涵分别,往宣徽院而去,一个官员迎面走过来,步履匆匆,怀里还抱着一大沓子;文书,他走路打晃,嘭一声撞到了刘觞,刘觞没有摔倒,那官员怀中;文书全都洒了,掉了满地。 “宣徽使饶命!宣徽使饶命啊!”那官员赶紧跪下来求饶,颤巍巍;不敢抬头。 “无妨无妨。”刘觞自觉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也没有撞坏,便蹲下来帮他捡文书,道:“我来帮你捡。” 刘觞看了一眼,地上;文书大多是工部;图纸和档案,都是老旧;留底儿,他便多看了那官员一眼,震惊;道:“是你?” 那官员诧异;抬起头来,道:“宣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