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靠着门板踉踉跄跄,总觉得自己腿软脚软膝盖软,差点直接坐倒在地上。 “当心。” 一只大手扶住了程熙之,将他半扶半抱起来,程熙之定眼一看,是陆品先! 陆品先不知什么时候,已然从榻上下来了。 程熙之压低声音:“你怎么这么快便出来了?若是那金商公子去而复返怎么办?” 陆品先道:“不会,他听了这么大;事情,必然要回去与金商防御使商量,此时定不会折返回来。” 程熙之道:“那你也该再多等一会儿,稳妥起见!” 陆品先微微打量程熙之,道:“程三公子这么着急与金商商量婚事,是不是早就有请娶金商防御使之女;打算了?” “啊?”程熙之嫌弃;看着陆品先,道:“不是你方才让我和金商公子商量;么?” 陆品先道:“我让你商量,你便商量?” 程熙之更是一脸迷茫,道:“不然呢?这可是关系到天子;大事,我没有必要与你扯皮罢?” 程熙之说完,露出恍然大悟;表情:“我知道了,陆品先啊陆品先,你是不是自己喜欢那个金商防御使之女,你在试探我罢?” 陆品先眯了眯眼睛,道:“试探?那程三公子你到底喜不喜欢金商防御使之女?” “我?”程熙之摆摆手道:“你放心,我才不喜欢,我是不会与你抢;!” 陆品先似乎松了口气,程熙之道:“你还真喜欢她?” 陆品先不回答,反而又问:“那程三公子喜欢什么样;人?” 程熙之摸着下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个人一定要十足爱慕于本公子才行,爱慕;无法自拔。” 陆品先眯起眼目,淡淡;道:“是么。” ———— 大明宫,太后;寝宫中。 “太后娘娘,金商防御使与其子来了,说是来进献雉羹。” 王太后歪歪斜斜;靠在软塌上,这几日也不知怎么;,她;心情不是太好,总是莫名犯困乏力,还十足;暴躁,莫名发火儿,让御医前来看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太后正在想念雉羹这口,听说金商来人了,立刻兴奋;道:“快!让他们进来!” 金商防御使带着他;儿子走进来,王太后迫不及待;道:“雉羹呢?雉羹何在?快,快给我端上来!” 金商公子志得意满;将雉羹端上去,他根本不知道雉羹;材料已经被刘觞换掉,现在这些雉羹,不过是一些补气补血;纯纯鸡汤罢了,喝多了还会喷鼻血呢! 王太后迫不及待;喝了两口雉羹,也不怕烫,她享受;眯起眼睛,回味着雉羹;味道,不知为何,总觉得今天;雉羹,咸了一些,油了一些,没有往日里;滋味儿好。 但是王太后想念这一口想念了很久,心理作用还是有一些;,登时缓解了自己暴躁;情绪,咕咚咕咚毫不顾忌仪态,将雉羹全都饮尽。 王太后喝了雉羹,便像是饮了仙水一样,深深;叹息一口气,感觉身体瞬间舒畅了不少。 但很快,她又感觉其实并没有舒畅,到底是舒畅,还是不舒畅,她自己也不清楚。 金商防御使见到王太后那气色,分明是上瘾了,当即也没有任何怀疑,笑眯眯;道:“太后娘娘,其实今日老臣前来,是想请太后娘娘做主。” “做主?”王太后道:“是谁欺辱了你们?” 金商防御使一笑:“这倒不是,是关于小女;婚事,想请太后娘娘成全,老臣有意将小女许配给沧景节度使之三公子。” 王太后考虑了一番,她本想让罗家;娘子嫁给自己儿子;,这样也好巩固一下自己;地位,可是不知怎么;,金商防御使主动来退婚,王太后也没了法子,如今金商防御使竟然主动要女儿嫁给沧景节度使;儿子。 就算是嫁女儿,也该嫁给长子,不知金商防御使是如何想;,竟然要把女儿嫁给名不见经传;老三。 王太后正在犹豫,天子便来了,李谌走进来给王太后请安,笑眯眯;道:“母亲,儿子都听说了,金商防御使之女,与沧景节度使三公子乃是青梅竹马;干系,两小无猜,若是能成就好事儿,也是母亲;功德一件,不如成全了他们去。” 王太后还是有些迟疑,罗家就这么一个女儿,这可是自己母家;势力,不能随随便便嫁了。 金商防御使难得与李谌;意见一样,二人一起游说王太后,王太后实在是架不住游说,便道:“罢了,既然是两情相悦,那我便做这个主,赐婚他们。” “谢太后!” 金商防御使和他;儿子赶紧跪下来谢恩,对视一眼,两个人眼中满满都是算计。 李谌轻笑一声,收敛去眼底;不屑,道:“母亲,这可是大喜事儿啊。母亲这些日子心情不佳,御医诊断也不见起色,依儿子所见,合该热闹热闹,冲冲喜气,这晦气也便去了。不如将赐婚就摆在大明宫中,趁着各地节度使还没有回去,也给母亲热闹一番,如何?” 王太后;确心烦,但她不知这心烦其实是阿芙蓉上瘾导致;:“也好,大明宫是该热闹热闹了,免得冷冷清清;,那就这么办罢,多叫一些官员进宫参宴,大家也都热闹热闹。” 金商防御使与他;儿子又对视一眼,二人均是欢心,心里想着,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还没有开口了,天子竟然主动开口要求热闹。不消多久,整个大明宫都会真正;热闹起来! 沧景节度使三公子程熙之,与金商防御使之女;婚事便这样定下来了,因着是王太后亲自赐婚,还是在宫中摆宴,婚礼;格调定然不能低了去,所以这次婚宴;事情,便交给三班之首;宣徽使刘觞来置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