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臣服——不单只是体力和地位臣服,更是心智上的臣服。
渠燕碰到了李凭云之后,产生了做棋子的忐忑感,她情不自禁流露出自己最真实的脆弱,碎步走到李凭云面前:“云郎!”
“燕娘,昨夜睡得可安稳?”
“云郎,奴家昨夜做梦都是那大黑熊一样的士兵要来杀我奸尸体,好可怕...”
“燕娘,我在此,你不必怕。”
裴瑯和赵鸢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鸢妹,瞧见了没,李凭云也好色,这是男人本性,又不只有我一个这样。”
赵鸢直接转身,“我同李大人只是上下级关系,他私德如何,我无权评判。”
李凭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赵鸢也说不清。
她清晰地清楚自己仰慕他的才华,欣赏他的外表,并且感激他多次相助。
可除此之外呢...当她试图去触碰表象之下的李凭云时,却有一道无形的墙将她阻挡住,这道墙像是上天的劝告,赵鸢知难而退。
她恼恨自己的矛盾。
世上清醒者有之,如李凭云那般无视一切情感的存在,甚至将感情视作一种手段;纵情者有之,如沮渠燕裴瑯之流,不顾世俗目光,只管自己尽兴。
二者没有孰好孰坏之分,唯独赵鸢这样半瓶子水最坏。
她既无法清醒地抵御感情诱惑,又无法飞蛾扑火般纵情纵性,
赵鸢漫不经心走着,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沮渠燕身上的衣服看起来过分眼熟,她痛恨地拍了一下脑袋:“赵鸢,你个糊涂蛋,这么重要的事竟然被你忘了!”
她转头大步走向沮渠燕:“沮渠公主,你将我二人衣物掉包的时候,可看到我衣服里藏着一本簿子?那是学馆一个学生托我交给李大人的,十分重要...”
沮渠燕正在李凭云面前扮演诉苦的小娇妻,被赵鸢急忙打断,她没好气道:“扔了!”
赵鸢正色:“扔去了何处?”
沮渠燕趁机示弱道:“云郎,赵姑娘对我好凶哦,你好好教训教训她。”
不就装柔弱,谁还不会!
...
是她不会。
赵鸢对李凭云道:“李大人,下官自己虽愚钝,却能辨别文章好坏,那学生下笔有千钧之力,是个奇才,您看了他的文章一定会有同样的感慨。”
李凭云的双眸毫无波澜,心中却有个声音讽刺道:她,竟敢在你面前夸奖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