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下意识地歪了歪头,摆出了故作困惑的神态,
“就因为我没有父母,你对我产生了可笑的同情心和责任感?想要对我的生活负责?”
“吉良吉光!”
电话那头的声音涌动着再明显不过的怒气,少年粗重的气声被话筒捕捉,惹得我耳朵微妙得痒了起来。
我完全能想象得出来此刻东方仗助生气的表情,如果是面对面的交谈,我恐怕会犹豫要不要继续挑衅下去。
但隔着电话线,我只是将交叠的双腿换了个摆法,用悠闲的语气答道:
“在呢。
“怎么,只准你偷换概念,不准我蒙混过关?
“说到底,在维持友情这件事上,虽然我承认你比我‘成熟’那么一些,但也不是完全正确的圣人吧?
“明明仗助君也有很多东西瞒着我啊,不是吗?
“比如说替身。
“又比如说——”
我拖长了声音,用一种欠扁的语调说道,
“国中的时候,你在和松子的那场战斗后,究竟被影响到了什么感情呢?”
话音落下,我听到电话那头一声巨响,随即是重物连续倒塌手忙脚乱的声音,紧接着——伴随着东方仗助“呜哇!”的一声惨叫,电话被挂断了。
我盯着手机屏幕,眨了眨眼。
啊这。
怎么反应比我预想得还要大?
算了,不管如何……
这次的问题,也给我蒙混过去了。
我呼出一口气,瘫在沙发上的身躯彻底放松了下去。
太过疲惫,以至于放松之后,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半个小时,铃声又一次响起,将我从睡梦中拉回来。
但不是手机铃声。
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走到门口,门铃声还在持续响着,我踮起脚通过猫眼向外看去。
东方仗助站在门口。
睡得混沌的意识被吓得清醒了,我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
远胜同龄人的身高,极具识别度的发型,不可能认错,东方仗助确实站在门外。
面色微红,额际薄汗,似乎是跑着过来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他为什么这时候出现在我家门口???
我站在原地,捂着刚开机的脑袋努力思考他的动机,而门铃声再一次响起。
显然,这老旧的公寓,差劲的隔音,尚未搬走的对门住户——如果我不开门而门外的东方仗助继续按门铃的话,说不定又要闹出与我有关的八卦了。
我叹了口气,打开门,一把抓住东方仗助悬在半空的手,将他拖了进来,又反手把门关上。
“说吧。”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是再明显不过的不善,“你深夜十一点待在我门外,是有什么必须要在今天跟我交代完的遗言吗?”
“有。”
说着肯定的答复,但向来精神小伙风范的东方仗助却显得有些心虚,眼神不敢与我对上,
“因为感觉不是适合在电话里说的事,但如果等到明天的话,又担心你胡思乱想……”
我升起了不祥的预感:“……我为什么会胡思乱想?”
“小林松子的替身能力……”东方仗助顿了顿,顶着我的眼神,硬着头皮说了下去,“小林松子的能力,和他哥哥有些相似,放大某一类感情——你似乎已经知道了。”
“我他妈早就知道了!”虽然松子的能力还不止这些,但我当然不会揭穿我当前的盟友。
“那……那……”东方仗助似乎突然得了结巴,“那你是怎么想的?你有没有怀疑,我对你……是因为……”
“我还没有傻逼到觉得松子那个废物还有本事改造你这么久。”
“那我——”东方仗助吞吞吐吐,深吸了口气,似乎想下定决心,但反复了几次,依然什么都没有说出。
那双水润的紫眸宛如宝石一般,闪烁着漂亮的光泽,而其内涌动的感情……
是的。
……我早就知道了。
暴躁的情绪突然消散了,我的心情平静到诡异。
第二只靴子迟早要落地的。
那么,早一点晚一点,由谁来做,并没有本质区别。
既然是避免不了的事情,那就干脆把主动权抓到自己手里,尽量降低影响。
我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
“东方仗助。”
他猛地一抖,挺直脊背答道:“在!”
“如果我现在跟你说‘请和我交往’的话,我想,超过五成的概率,你会爽快地答应吧。”
“我——呜!”
我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点头的趋势,还要努力无视掉掌心的触感,镇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