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鲁诺是个敏锐聪明的孩子,和我同样有着一对迫使他早熟的父母。
用对待音石明与小林松子的方式去对待他无疑不切实际,像以前和仗助君相处时那样……关系也没到这个地步。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我大概会像与吉良吉影相处时那样,和他做一对表面姐弟。
但我现在急需和他迅速熟悉起来,建立一定程度的羁绊——至少不能等到时候战斗一开始,他就丢下我转身就跑。
所以适当的主动表达友善是必要的,但也不能刻意伪装,不然以这家伙的察言观色能力,大概只会好感-1-1-1-1。
遗憾的是,如果不做伪装,我的性格可不是什么友善可亲的类型。
幸运的是,乔鲁诺也不是那种因为从小缺爱,就极度渴望别人亲切对待的小可怜。
更幸运的是,我觉得我和他还蛮谈得来的。
我和乔鲁诺从他喜欢哪种动物,讨论到天上的星星,再初步交换双方替身的信息,最后话题偏到了房东的鼻子旁边是脏灰还是沾上去的鼻屎。
考虑到他的偷渡客身份,我自然不可能让他出面,不然查出来解释不清,就干脆自己以要请亲戚过来、又不方便同住的理由,租到了对面搬走的人家的房子。
“先短租一个月。”我将钥匙扔给他,“如果有什么需要跟我讲,现在我们先去挖坟。”
乔鲁诺接过钥匙:“您不找其他同伴来了吗?”
“我可不想透露反派大boss是我母亲,”既然乔鲁诺已经猜出来了一些信息,我并不准备掩盖我的态度,“希望你能理解。”
乔鲁诺点点头:“我不会主动泄露这件事。”
没有理会他是不是在玩文字游戏,我将那本搁在角落里的,“被我遗落在家里、被乔鲁诺闯进来看到”的情报本放进包里收好。
——这当然不是真正重要的情报本了,只是把一些认识我的替身使者都知道的信息写在了里面,防止承太郎先生突然怀疑上我,像上次那样偷袭查岗。
我不知道乔鲁诺有没有看穿,但我写在这本里的信息只是隐瞒,没有虚假,就算看穿了也不会介意。
我们最后互相确认了一遍替身情报,然后直奔我母亲的墓园。
–
与白天相比,墓园的夜晚更像恐怖片拍摄现场,这里与寺庙内墓园不同,长期疏于管理,只有个存在感几等于零的看守人。
我和乔鲁诺一前一后,打着手电筒,照向了刻着我母亲名字的墓碑。
说是挖坟,但都是替身使者了,自然不会傻愣愣地用铲子挖坟,我侧过身,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黄金体验低吼着“木大”(虽然是乔鲁诺配的音),然后一拳打向了墓碑。
沉重石块化为一棵榕树幼苗,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生长,粗壮的根系穿过了土层,顶破了岩块,而随着黄金体验再一次挥拳,接近三米高的榕树瞬间回缩,又变为了一块普普通通的墓碑。
虽然大概了解过,但之前没有这样的效果,我不禁感慨道:
“乔鲁诺,你的替身真有种仙女教母的感觉呢。”
根系生长时有特意避开了放置骨灰盒的位置,防止树根不小心将其弄碎。而其余土层岩块都已经松动了,现在要挖出来很容易,似乎力气也不怎么大、扳手腕与青蛙王子半斤八两的黄金体验三两下就将其挖出。
我们看向骨灰盒,意外又不怎么意外地,发现罐子上破了一个不小的口子。
显然,这个口子并非是刚才撞破的,它的边缘没有任何裂痕,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圆形空洞。
“是虫啃噬出来的?”我自言自语,又很快推翻了想法,“不对,虫是根植于灵魂的替身,现有案例都没有对实体直接造成伤害的,它肯定能直接穿过又不损伤盒体……”
乔鲁诺打开了盒子。
杜王町在东日本地区,这里没有挑拣遗骨的习惯,火化后的遗骨、骨灰,理应都收入了里面。
但我打开后,却一根遗骨都没看到,骨灰只有铺满盒底的浅浅一层,一看就知道不对劲。
我们又翻了翻泥土,没有找到任何“漏出来”的残留。
乔鲁诺低头看向盒中:“介意我对佐和子阿姨的骨灰动用能力吗?”
我猜出了他想做什么,但有点疑惑:“可以是可以,但……”
乔鲁诺打断我:“总要试试。”
话音未落,铺地的那层骨灰就崩散为几十只苍蝇,我忍不住倒退一步,注视着这些苍蝇飞出盒子,又聚拢到一起,组成一朵小小的黑云,然后向某个方向移去。
乔鲁诺向我说明过,他的能力在赋予某些曾经属于整体一部分的物体生命后,物体变为的生物会本能地试图寻求完整。
可一大盒骨灰真的能算一个整体吗?它们从人变成“骨灰”后,就一直是散装的颗粒啊。
那么,为什